我边叠边觉得奇怪,他来的时候我分明见过,随身只有那个黑包袱,从体量上看里头绝对装不下那么多衣服啊,怎么刚刚他拉开衣柜时,里面竟放了许多我没见过的衣物?
他什么时候搬进来的?爷爷知道吗?
更重要的是……放这么多东西,是否意味着他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也意味着我可以有更多时间跟他相处?
这个猜测让我感到小小的快乐,转头看他,他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又进入了评估我一举一动的观察模式。
“你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问。
他没回答,目光从我脸上浏过,停留在我的咽喉处,沉沉地看了约莫一分钟,突然开口问:“疼吗?”
什么?我一怔,不明白他说什么。
这时,他右手伸过来,较常人更修长有力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压在我脖子上,问道:“你这里有什么感觉。”
这是在问我的情况?
我考虑两秒,决定老实回答,道:“有时候会感觉痒。”
“还有呢。”他似乎成竹在胸。
我突然明白,他其实很了解我的情况,或许比我自己更了解。这让我越发不敢对他有任何隐瞒,老实答道:“偶尔……会感觉有一股血腥味。”
他收回右手,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他一定正在思考,不敢打岔,站在旁边等他发话。紧张慢慢爬上我的肩头,我又开始忍不住去看那个静默的黑包袱,它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边缘隐隐勾勒出一个圆润的轮廓。
那是头骨的顶端,此刻,骷髅正隔着一层背包与我对视。
它叫吴邪,我也叫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