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诧异地看着我,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这是我的侍从,名唤凤翔。”我对对面站着的二皇兄说。
刚才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惊惧,镇定依然,这个男人不简单,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听说过了,皇宫里的人都说你们形影不离的,果不其然。”二皇兄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立即红了。
“好了,不打搅你们了。绝欢好好休息会儿吧。”二皇兄见我红了脸,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地笑意,转身离去了。
“凤翔,替我去查清楚这个人。”等他走远了,我对凤翔说道。
“主人,你!”他的眼中有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白日里的喧嚣总算沉淀下来,我坐在落云殿的软塌上,慢慢地品茶,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金黄色中泛着淡淡的新绿,狮峰龙井的味道果然如记忆中的一样好,而且还更加绝妙。
我在等一个人。
当夜色深沉,月半弯的时候他果然神色匆匆地回来了。
“二皇子,冥歌,是皇后所生的嫡子,性情温和,文采卓著,在朝中多有人推崇,他的两个舅舅, 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大权在握的定北大将军,很多老臣都上书请改立二皇子为太子,但到现在皇上都没有允。”
凤翔半跪在我的脚下对我报上今天查来的消息:“但我一直怀疑这个温吞的二皇子其实背后另有野心,他在私下有一支只听从于他自己的人马。”
我淡淡地笑了笑,哪个皇子没有野心的,除了我这种不中用的废物,还偏偏占着太子的位子,但想来意见事情似乎有些蹊跷,像这样说来,二皇子似乎是最有希望接替我这个傀儡成为太子的人,但他今天白天在梅花林中的表现似乎与这个以前的太子交情不错,他这样接近他又是什么图谋?
“怎么了,主人,没事吧。”凤翔看见我半晌不说话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你坐上来吧。”我在塌上又换了几个姿势,始终找不到舒服的位置,于是轻声对他说道:“扶我睡吧。”
他的脸还是红了,麦色的脸庞涨成紫铜色。
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
“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他低声地说道。
我惊了一下,保护我,他是说那种保护吗?不仅仅是一个侍卫对主人的那种保护,虽然不觉得以他的能力可以保护了我,还是相当地感动。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进我的,仿佛是要让我明白他的决心。
我闭上眼睛,不论怎样,有人如此为我,我已经很欣慰了。
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几天以后我就知道他不只是说说了。遥皇子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景皇子在花街过夜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蒙面人打得鼻青脸肿,好多天都不敢出门。
偏偏是这两个人,我有一种感觉,这并不仅仅是巧合。谁会为我做这些,除了凤翔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而他竟然能做到,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的皇宫侍卫那么简单。
* * *
“最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了,好闷,明儿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对凤翔说,我们一起出宫去了京畿凤凰山畔的烟渺湖。湖水清幽,山风淡淡,两边是青翠的重山,一叶小舟荡在青山绿水之间,好不逍遥自在。
向晚的时候,如血的残阳将湖水照成幽幽的红色。战在船上,山风吹来,长发飞扬在风中与他的纠缠在一起,看着那一轮红日落入水中,那种壮丽的美让我感动,一种纯然的平静从心中升起。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我们开始往回划。
从湖中荡下去,前面似乎一片欢腾热闹,一个个的彩灯飘在湖水上,蜡烛的灯光摇曳着一河的如星般的灿烂。照耀着幽幽的湖水,泛出一道道流金般的波浪。
那种热络的气氛感染了我,觉得自己仿佛也可以如此简单地开心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此热闹。”我问身边的凤翔。
“今天是彩灯节,主人不知道吗?”凤翔对我说,我看着那湖边一个个形态各异,生动多彩的灯笼,心想到大约跟我们的元宵节差不多了。
“想要灯笼吗?”他也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渴望,柔声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你先在岸边,我去买,很快就回来了,不要到处走哦。”他嘱咐我道,就像是我是一个小孩子一样不放心。
我站在那里,看着一湖绚丽的光,身后那一片欢腾的景象变成了一幕风俗电影,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看戏,那戏台上穿着戏袍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那时就爱看那穿着龙袍演皇帝的,因为离生活太远了,我们知那是假的。
如今就像是走进了那戏中,我也是穿着戏袍唱戏的戏子,又或这只是我做的一场梦,梦醒回到现实,我仍要上班,仍要处理一叠叠的报表。
正想入非非,身后一片阴影遮住我,我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寒。
转身一看,是遥皇子和景皇子,脸色不擅,身后还带着一群人,黑压压地一片,似乎是要寻仇。
我的心咚咚地跳,往后退去,没退几步已经到了湖边了。
遥皇子的腿还打着伤药,向我逼近过来,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向他扯过去。
“来游湖,太子哥哥好兴致呀,你的那忠狗呢?终于让我们抓到你落单了吧。”他向身后那一群人示意:“打,给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