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曼卿低头摩挲着耶律肆挺直的鼻子道。
“什么?”耶律肆紧紧回抱住曼卿,借他的体温安抚没来由得变得烦躁不安的心情。
“笑傲沙场的是你,敏感稚气的是你,这样热情如火的也是你……”曼卿有意蹭了一下耶律肆已经微挺的下身,果然见他脸上赧色闪过,“这些,我全部都喜欢,少了哪一样,你都不是完整的你,我都会觉得遗憾。肆,你不仅是我的肆,更是耶律异的儿子,契丹的英雄,如果你为我做了可能会后悔的决定,我只会比你更后悔。”
“阿阖……你是在劝我跟他们去吗?”耶律肆猛的推开曼卿,“当年令我放弃皇位的是你,叫我离开西楼的是你,许了我一辈子的也是你,为何如今又说这些话?”
“肆,当年我向萧后献计夺你皇位虽是为你好,但我确实是存了私心,至今想来尤觉不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萨迦说得没错,这回你去与不与或许关系着契丹的胜败荣辱。这一次,你要自己做决定,不要顾忌我,因为我知道,不管你选了哪一样,都会惦记着另一样。”
“我若去了,”耶律肆迟疑着问,“你可会相助于我?”
“不会,徐曼卿这一生永为汉臣不待二主。”曼卿斩钉截铁的摇头道:“他日两国交兵,曼卿当竭尽所能,不教契丹铁骑踏入燕山一步,就算对手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有遗憾。”说着不由伸手去摸自己额角上的黥印,千里,于情爱曼卿注定要叫你失望,但忠义二字绝不相负。
耶律肆听罢,沉思半晌,才沉声道:“好……我……”
曼卿却吻住他的嘴,含糊不清的道:“肆,明天再告诉我你的决定,现在……我不想听。”说罢又俯身上来急切切的上下求索,鸳鸯交颈,双手不停,片刻便将衣衫褪尽,肌肤相贴又有别样的雾霭暖气升上来,蒸的周身尽热气,眼已朦胧,耶律肆心中却明镜似的,六年了,他虽不擅读心解意却也渐渐与曼卿有了默契,从一个眼神,只字片语便能知他意思,方才那席话的意思分明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志,岂能只顾着两情相悦,空负了金刀宝马,耶律肆,你是北地的大好男儿,英雄豪杰,有抱负就尽管施展,莫叫他人绑住了手脚,徐曼卿亦是他国忠贞不二之臣,若日后免不了要针锋相对,那今夜,何妨贪多一晌欢情?蛟龙云雨,但求淋漓尽致,待天明各为其主,也当力尽所能,两心相知何需朝夕相对,举杯遥祝亦是刻骨铭心。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来明日忧。
千言万语何需尽,此时此刻当纵情。
有口无言,只因唇齿都忙着在彼此身上煽风点火,耳鬓厮磨,只愿就此纠缠一生,曼卿抚摸的力道大得出奇,像是要把耶律肆身体里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牢牢记住,温柔的tiǎn_shǔn也渐渐成了啃噬。这从未有过的雄浑力道却令耶律肆不禁随他动作弓起身子呢喃,“唔……你要吃了我还是捏碎我?”
“只恨不能……”曼卿的吻又放缓下来落在耳边,“这回……你来罢,嗯?”
耶律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却笑着摇头,“不要让我有要生离死别的错觉。”
对不起,曼卿并未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只是低头更用心的吻身下的人,起始温柔,却越吻越激烈霸道起来,最后终成彼此相互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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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卿看着身边已然睡熟的人,不知是因为方才弄疼了他还是在为明天的决定而为难,他的眉头在睡梦中也是微微拧着,曼卿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他眉宇间的纠结却无济于事,于是轻吻上去,留连数下终将那眉头的疙瘩渐渐化开,这才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裳离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