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扬州的贾敬莫名的感觉自己背后有股寒意。
被灌了父子心灵鸡汤的贾珍满心狐疑的回家,好不容易挨到用餐完毕,迫不及待的朝贾柳氏询问自己小时候的二三事。
贾柳氏闻言失笑的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我儿这么对幼年之事如此感兴趣了?”
“还不是听赦叔说的。他小时候可熊了,可叔祖父还那么宠他,我呢,老爷一点都不管我,也不关心我。”一说起这个,贾珍感觉胸口一闷,想起往事种种,愈发不满,跺脚:“还不如赦叔对我好呢!连师父都是赦叔替我出面求的!”
“傻儿子啊,你赦叔是对你不错,可是沈兄与你父亲是同科进士啊!老爷有皇命在身,无法亲自上门道谢,但也奉上了重礼还有道谢信。”贾柳氏叹口气:“你爹……哎,你赦叔有点没说错,你爹信奉道教,秉承“爷光做不说,你爱信不信!”理念。这对父子关系来说,的确不太好。”
“什么?”贾珍不信,红着眼眶转身便往外跑,待一口气跑到沈府门前,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垂头丧气的在外来回踱步。
“珍儿,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师兄说。”沈獬的大儿子沈轩收到仆从的来报,笑着把贾珍拉进府。
他本来对勋贵没什么好感的,尤其是对京中颇负盛名的纨绔霸王花贾赦以及偶尔被他带出来玩的荣宁街一霸贾珍。
这贾珍不过八九岁年纪,便不学好,打架斗殴,走马章台。
但冷不防贾赦浪子回头,又训着贾珍走了正路,尤其是经过这大半年时间的相处。这贾珍偶尔有时候霸道好胜了些,但基本上也不难教,只要有人教导,他也会向善行善。
“我……我要找师父!”听着人温和的相劝,贾珍愈发有些不好意思,支吾着:“我……我有些族内事务处置不了。我祖父,父亲都不在家,他们就会欺负我。”
他初闻利用史氏的事情吓唬族人,让族人分宗,心里是很喜欢的。他真的不喜欢那些人,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全部集聚到他家里来,烦都烦死了。
可一旦分宗,外人会这么看贾家啊?
沈獬收到小徒弟来寻他求救,笑着派人把贾珍引到书房。在听完人支支吾吾旁敲侧击分宗的影响,回想起自己近日听到有关贾家的种种传闻,对此堪称大刀阔斧的一出,即使心中不解,但面对贾珍略红的眼眶,还是静心思忖了一番,不留私的分析了利弊。
“最后,珍儿,说句最为实在的话,有皇上的旨意在,你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