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信……”无声对视片刻,青年涩然开口,“只是我等不了了……一天都等不了了。”
秦敬静静望着对方眼底一片死寂,重站起身,低声道:“少门主稍待,我将入山途径与开阵法门一并写给你。不过这只是先前布防,如有变数,且看天意。”
言罢秦敬转身入谷,并不见身后人仍长跪不起,叩首为谢,只在心中默默忖道,有人求生而不得,有人明明能活却唯求一死,或许当真有时与其活着日夜受煎熬,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秦敬言道刑教中人不会放过他,的确不是打谎,而且找上门的,正是沈凉生本人。
与当日陷在迷阵中出不来的青年不同,区区谷口迷阵根本入不了沈护法的眼,上一刻秦敬方发觉阵法运转,下一刻便觉杀气如山崩海啸,摧枯拉朽般将自己布下的迷阵扯了一道深长豁口,一袭白影如勾魂无常,转瞬已至面前。
“秦大夫,久见了。”
“这……其实也不算久。”
“沈某倒不知秦大夫有过目不忘之能。”
“不才除了脑子好使点,也没其他长处了。”
“脑子好使?”沈凉生执剑踏前一步,面上不见怒色,周身冷酷杀意却毫无遮拦,一时药庐之内宛若数九寒冬,“我看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