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狙击手终于找了一个适合攻击的机会,瞄准镜的准心已经对准了正站着的奥马尔,他屏气凝神,扣动了扳机。
不到20厘米的距离外,大胡子的枪口同样对准奥马尔的心脏,他闭上了眼睛:“你被魔鬼诱骗了,别怪我。”
7.62直径的子弹近距离扑向对面的年轻人,子弹冲入他的身体,又带着血r_ou_和骨渣飞出来,空余胸膛一个茶盏大的洞,最后“砰”的一声卡在厚厚的驾驶舱门上!
同一刹那,一发12.7毫米的大口径狙击弹,穿透遥远的距离,穿透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像一只重锤斜砸进奥马尔的脑壳里,将整个脑袋捅了个稀巴烂,然后从机舱另一头的玻璃窗飞了出去!
袁队长重重一脚踹开舱门,一搭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团几乎已经认不出人样的碎r_ou_堆,吓得立马缩回门外,隐蔽在拐角处。
不至于吧,这批手榴/弹的质量有这么好?这得直接塞人肚子里才能炸成这样吧!
大胡子开始从椅子下方往门外放枪,一枪又一枪,他很谨慎地没有肆意倾泻子弹。他的身上还背着两个新弹夹,但是他知道,换一次弹夹的功夫够他死一百回了。
交火,不太激烈的交火!
袁朗不急,瓮中捉鳖而已。他又丢进了一只烟雾/弹,然后在通话机里发布了进机后的第一个命令:“保护好自己,我要零伤亡。”
赵宝平在看到白光炸开的瞬间就意识到这应该是闪光/弹,他被派到巴国负责一个重大基建项目之前,曾接受过专门的安全培训。这一次终于到了学以致用的时候,心里却没有半分庆幸,这时候不见不闻没准反而会轻松得多。
这一整天他都在掰着指头想啊算啊,大使馆该知道自己被俘的消息了吧,该在想办法营救他了吧。如果自己真的壮烈了,家里能得多少钱呢?意外伤害险加上公司的抚恤金不知道够不够儿子念完大学呀?够不够家里老人终老啊?巴军方白天进攻时他激动极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救。然而最后留下的只有失望。他叹了口气,当了一辈子无神论者,他现在很想找个菩萨拜一拜。
因为心思重,他一直没睡好。即使眼睛都睁不动了,但迷不了半小时就又清醒过来。震撼弹一起,他便知道又发动袭击了。为了更好地躲避危险,他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缩在椅子前方的狭小空隙。结果没想到,反而被女匪这么顺手滴溜了。
女匪的力气极大,赵宝平虽然瘦削,到底是个身高不矮的成年男子,足有70多公斤,被她一拎就起,惊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听懂了女匪的乌尔都语,吓得简直要尿了。如果不是一天几乎没喝什么水的话,他肯定已经尿了。
吴哲开口劝降:“你现在投降,我们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赵宝平一下就听出这人的乌尔都语有轻微口音,这些军人居然不是巴基斯坦人吗?难道是外国裔?
幸运的是女匪什么也听不见,她几近崩溃地声嘶力竭:“全部都退后!听不见吗?再不退后就马上同归于尽吧!”
她浑身紧绷,紧紧抓着炸/药引线的手正在以r_ou_眼可见的频率颤动着,让人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触发了导索,所有人一起陪葬。
b小队已经看到她身后的a组成员了,然而他们全都默契地盯着女匪看,以防被对方察觉到异样。齐桓向后做了一个手势,他们开始后退。
女匪尖叫:“放下枪!”
齐桓主动放下了枪,吴哲等人也依次把枪放到脚边。
女匪这时才缓过神来,她突然想起自己参加劫机案件本就是为了奉献牺牲的,怎么可以这样失态地怕死呢?这一想明白了,她立刻也就不紧张了,反而轻蔑地一笑。
赵宝平敏锐地察觉到她态度不对劲,突然下手拽住她的手腕。那女匪没留意,竟然就这么被他拽住了一瞬!
“啾!”“砰!”两只枪,两颗子弹,一个装了消音/器,一个没有。一前一后,以不同的轨迹,几乎没有时间差地击中了女匪的脑袋,在她引发炸/药的前一秒。
浓稠的血ji-an在赵宝平的脸上,他被枪声吓得失了魂,顺着女匪的身体就倒了下去。
齐桓等人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枪,跨过了他,向前舱进发。吴哲顺手把赵宝平扶起来,放回座位,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怕,躲好了别动。”
经济舱前面是商务舱,座位宽阔舒适。之前匪徒为了便于看管,把这里的人质都赶去了经济舱。倒也避免了有人被驾驶舱前的枪战流弹所伤。
手榴/弹像不要钱一样往敌人所在的地方扔。大胡子知道自己也已受了伤,即使躲得足够好,但这里实在是太窄了。手榴/弹把舱室里的东西炸得一团糟,各种配件到处乱飞,加上手榴/弹本身炸开的破片,他身上已经被划开不知道多少血口。
“我投降!我投降!”
袁朗回头问:“他说什么?”
吴哲正好赶上来:“他说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