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开始摸不清蓝军老a到底有多少人,打得比较保守,这让吴哲占了很大的便宜。然而一旦他们发觉对方人数较少,开始不要命地往前冲的时候,吴哲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他面对面时可以一人打三人,借助走位可以对付十人,有足够多的掩体时他甚至能周旋二十人三十人。但这是一个连,近一百人。就是全部站在那一动不动让他随便开枪,吴哲也没有一百发子弹。
红军的连长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吴哲,他不相信一个连对战一个人,居然打了这么久。这不由让他起了几分敬佩:
“战友,别逼我们动粗!扔下手里的抢,走过来!”
吴哲扔下枪,他现在身无一物,轻快得像一条鱼:“谢谢战友,但我还不想被俘虏!”
他一个跃身,翻进了湖里。
三连长气得鼻子都歪了:“给我用枪打,把这湖打成筛子!”
密集的子弹雨点一样落进水里。这水不深,姚明站到湖中心估计还得露半个头。他们有足够自信,就是对方潜到湖底也休想逃掉。
袁朗和成才抢着那几分钟的先机,把红军的坦克队伍甩出五公里远。这个距离,坦克的炮弹基本上就没有准头可言了。就算了运气不好打到,也没什么摧毁力度。他们按照原本计划好的路径逃离,缩回了草原,进入了其他营队的防区。按照演习规定,除非收到旅部得调令或者其他营队的批准,这支红军营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一连长看咬着牙:“联系上营里了吗?”
通讯员:“通讯刚刚恢复,收到营部通知,要求我们立即返回。”
一连长愤怒地锤向车壁,发出“咚”一声巨响。
27兴奋地爬上了坦克,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摸到这个陆地之王。冰冷厚实的外甲,粗大的履带,6对负重轮,光滑流畅的滑膛炮。j-i,ng致的做工让他连连称赞不已:
“这tm才是男人的浪漫!”
成才打断他:“吴哲呢?”
27沉迷地摸着车里存放的一发发演习弹,说:“他方才负责断后,想来马上就到了。”
袁朗说:“他牺牲了。”
“什么?”27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他终于理解了方才听到的话。所有的兴奋在瞬间消失了。
怎么会呢?他说他有办法逃生的呀!
怎么不会呢?分明就是随口糊弄你,为了帮你争取逃生的机会啊!
27的心七上八下地乱跳起来。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咽喉已经紧得发不出音来。他拼命地想喊出点什么,喉头酸溜溜的缝隙间,只钻出一声扁细的呜咽,几近哭腔。
成才一转方向盘,坦克庞大的身躯开始艰难转向。
袁朗冷冷地问:“你在做什么。”
成才专心致志地c,ao控着坦克:“去接吴哲!”
“他已经牺牲了!”
“那就去接他的尸体!”
27动容地看向成才,像黑夜茫茫的大海里,一艘失去方向的船突然看见了远方的一星灯塔。灯光星微闪烁,在渴盼归家的人眼里,却比太阳要更加耀眼。
袁朗隐于暗处的面庞上,隐隐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吴哲坐在湖对岸,浑身s-hi透,通讯器材全部被水浸坏了。他被4颗空包弹打中,打得他现在浑身都疼。gps定位器倒是防水的,手表也是防水的。他躺在一块地上,仰头看着星光灼灼的天空,突然有点困了。真想先睡一觉啊!关于怎么回去的问题,还是等睡醒了再考虑吧。
其实顺着湖边走回红军营地是个更好的主意。那里有干净的衣物,干净的床铺,没准还能洗个澡,吃顿暖和的夜宵。即使对方的态度可能不怎么友好,但再怎么也不可能比沐天席帝更不友好。不过吴哲胡思乱想了一顿,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死人也是要尊严的!
月亮已经很西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了。大地却再一次震动起来。
归营的一连长下令:“全体停车!”
他侧耳倾听着,确信在某个方向,听到了不属于他的车队的声响:“全体掉头!”
吴哲惊愕地看着停在他旁边的巨大的坦克。袁朗打开车盖,向他伸出手:
“上来,回家!”
坦克连的炮火从身后打来,落在他们车周不远的地方。为了更加逼真地模拟实战,在激光判断系统的基础上,依然使用了威力相对实弹较小但仍然有一定危险性的演习弹,带火的炮弹落在地上,很快熄灭,但那股硝烟却挥之不去。
袁朗一边观察情况一边指挥27填弹,他调整炮口,往车后最近的一辆坦克打去。中!
“哎呀呀,小心小心!”吴哲坐在车长的位置上,大呼小叫。
袁朗无语:“一具尸体可不可以少说点话。”
吴哲很是感慨:“如果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你们,看着你们完成任务,打赢战斗!”
27和成才闻言俱是一僵。
袁朗倒很平静:“这可不好说,所以还是要尽量活着,才能坐在这里。”
吴哲笑了:“不错不错,还是要尽量活着才好。”
在连绵的炮火声中,他们的坦克向着更加空旷的前方,行进。
☆、约战a城
东方已微微发亮,远远开来一辆越野车。中尉衔的导演部联络员从车里走出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