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爷爷奶奶一心软,会把这个老房子留给我,毕竟我说起来也是“老周家的长房长孙。”
这个话我是听姑姑说的,而据姑姑说,这是婶婶的妈妈跟婶婶私下说的。婶婶的妈妈让婶婶多长几个心眼,千万别让我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崽子占了便宜,并且格外让婶婶记住,“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说实话,我觉得婶婶的妈妈实在是想太多了。
那时候虽然我小学还没毕业,但我也知道,这个房子爷爷奶奶谁都不会给。这是他们老两口唯一的栖身之所,在他们去地下见爸爸之前,绝对给任何人。
而他们的身体看起来都还硬朗得很,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婶婶这麽早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实在是──好吧,说她太有忧患意识好了。
後来的事实证明,我的话没错。
直到婶婶後来买了新房搬出去,爷爷奶奶还健在,所以这房子的归属依旧没有下落。但那又是许多年後的事情了,而我自从听到那话,还得那套小小的两居室里苦苦煎熬著。
两间卧室,爷爷奶奶一间,叔叔婶婶一间,我只有当厅长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