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正好和点点一般高,长毛衣外套的下摆就托在地板上。他仰头笑道:“徐老师,我们点点今天早上就没吃下东西,我用牛奶和面给他蒸的小馒头,他一个都没吃下,捂鼻子躲老远,一早上拉了好几回肚子。”
他伸出手把点点耳朵一捂,认真的交代道:“他那便有些溏,不成形,还是棕黄色的。”
徐护士长是儿科护士中资历最老的。
眼前这个十分可笑的、蹲在地上一脸严肃的同他描述粪便性状的人,在初开的一年来医院几乎特别频繁。每次来都慌里慌张,整夜整夜守在病床旁寸步不离。自己兜里经常自带一个小的记事本,笨拙的把大夫交代的话都记下来。他那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等到后来,点点稍微大了些,才在他脸上看见了几次笑。那么大个的小伙子,身上成天都缭绕着一种属于小宝宝才独有的香甜的奶粉味儿,不知道要成天和孩子在一起多长时间才能换来这样的效果。
只是他的背影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孤单。那孤单就好像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不是他身边多了几个人就能消弭不见的。
办公室里新同事来了又走,办公桌上的电脑医疗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