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傅死了,卜清河只是淡淡的哀愁了一会,毕竟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死亡并不陌生,看淡即可,脚下路还是要走。
刚走进南安境内的安城,南安王遇刺的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传闻有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南安王被地狱来的女鬼索了命,活活被吓得中风死去;有的说南安王被刺客削了脑袋;还有的说这只是谣传,南安王还好好的在王府中。
事情并非空x,ue来风,南安王遇刺是真,可刺客得没得逞就不得而知。
夜里,安易生和卜清河隐藏在南安王府周围,王府外虽寂寥无人,可里面却是戒备异常,看来玉洁她们失了手。
漏夜是混不进去了。
南安王,两人对这个名字一直感情复杂,少年时,卜家需得借着他的庇护得以安存,可卜家一落败,墙倒众人推的第一人也是南安王。
他不像恩人,也不像仇人,却像c,ao控命运的,无情的翻云覆雨手,搅合在安家和卜家几代人之间。
cǎi_huā贼被他们安置在一家破客栈里,两人一连几日转悠在王府外,始终无法进去。最终,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卜清娴身上。
记忆中的卜清娴每逢初一十五,必会去庙里烧香拜佛。过几日就是十五,希望她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
上天还是眷顾的,这月十五,南安王府出来一辆马车,里面的人看不见,但从旁边走着的大丽儿可以看出,里面的人是卜清娴无疑。
两人悄悄的尾随马车,马车一路走到悬空寺,停了下来。
大丽儿忙牵手,从车里牵出一位锦衣华服的贵人,真是卜清娴。
安易生和卜清河隐藏在旁边望着,卜清娴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几乎辨别不出来是她。如今的她眉尾上挑,眼角上扬,嘴角似笑非笑,整个人透漏出一股凌厉,再也没有半点少女时的温婉。
大丽儿牵着卜清雅进入了庙内,两人跟了上去,埋伏在了卜清娴回来的路上。
卜清娴上了香,顺便求了支签,下下签:谁道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大丽儿道:“小姐,这个不算,再求一只吧。”
卜清娴摇摇头:“求神问卜之事,一次就成,哪有几次的道理,你若不信这神佛,神佛也就不会信你,后面求得再多次也无益。”说罢将那根签扔进了签桶,如此明白的意思,也不需花银子让人去解签。
卜清娴皱着眉走了出来,行至一拐角,忽然被人捂住口鼻,和大丽儿一起被人拖进了树荫深处。
慌乱间,都还来不及叫唤,只听得一人轻声道:“姐姐,是我。”
卜清雅扭着脖子看去,瞬间s-hi润了双眼,道:“清河?是你...真的是你?”说罢用手摸着卜清河的面颊轮廓,仿佛在寻找一丝真实。
......
一番催人泪下的相认后,卜清河进入正题,而卜清娴还沉浸在“这些年你为什么不过来找我”的幽怨中。
卜清娴:“你想进王府可以,可这位是?”
安易生道:“姐姐你忘了我吗?安易生,你安家的表弟。”
卜清娴听到安易生三个字,面色大惊,眉宇间有说不出的不待见。尤其是听到卜清河和安易生结交侠侣之后,她的眼神欲语还休,伸出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卜清河的脸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震惊,大丽儿小声道:“小姐,当心手疼。”
这一巴掌,让卜清河愣住,安易生结结巴巴的道:“大姐姐,你为何......”
卜清娴:“为何!从你第一日来我卜家,我就知道卜家迟早要毁在你们姓安的手里,你这些年的那点事,当我不清楚吗?”
安易生实在是没发现自己是这么不招卜清娴的待见,又想起当年初见之时,大小姐送了两人各一把角骨玉扇,承当增添兄弟情义,虽然拿扇子最后被安嬷嬷断定为压蛊的虫玉所制,但安易生还是相信这只是无心之失。
可是......
过去美好的回忆一下子幻灭,被现实打击的淋漓尽致。卜清娴身为卜家大小姐,在这种复杂的家庭背景中,怎么可能最家族的过去一无所知,十几年来娴静,足不出户安然的大小姐只是表象。
这打击来的突然,来的不知所措。
卜清娴又道:“清河,你是我们卜家三代单传,本该由你来振兴家业,你却和这不男不女不三不四的妖人混在一起,你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列祖列宗。”
卜清河只是怔怔,卜清娴又指着安易生道:“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沾亲带故,你我两家颇有渊源,今日我不逼你杀了他,只求你能远远的离开他,再也不见他,陪我回王府,我和你姐夫定会为你物色侯门贵女,为我卜家开枝散叶。”
卜清河冷冷的说:“我要是说不呢!”
卜清娴:“你要知道这是在哪里?王爷要想抓你,你们c-h-a翅也难逃。”又对着安易生道:“你真以为你们能刺杀得了王爷?”
安易生在想,卜清娴是如何将彩云轩的刺客和自己画上等号混为一谈的,卜清河却道:“姐姐,你就这么效忠南安王,你忘了n_ain_ai死后,是谁苦苦相逼让卜府付之一炬的吗?”
卜清娴怒瞪着眼睛道:“他要是真的苦苦相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卜清河:“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卜清娴苦苦相逼,安易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