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两人沉默着各自搜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即便是强如巫洛和叶斯年,在这狂流汗的高温环境中也实在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一直没有找到线索,心中的烦躁情绪也越来越高涨起来。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扑通”的声音,有什么掉进了湖水里。
两人回身的动作快如闪电,凌厉的视线像飞刀一般射向湖面……
落在了碧绿湖面上那一点红上……
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小草在碧绿的高温湖水中惬意地舒展开来,茎叶内部血红色的汁液加快了流动的速度,根须和叶茎随着水波荡漾,几乎是以一种欢呼和感激涕零的姿态漂在湖面之上。
满头黑线地抽了抽嘴角,叶斯年一边无语地盯着那奋力吸收着湖水的草,一边在心中吐槽这水温度那么高说不定会将它煮熟了……
心中闪过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想法,巫洛若有所感地抿了抿唇,伸手抓住叶斯年汗津津的手,道:“咱们先到洞口那里去。”
那株草看样子还得泡一会儿,他们却不能再待下去,汗水不要钱一样疯狂往外流,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心中猜测这湖水大概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目标,虽然尚不知有什么用处,但总比两眼一抹黑漫无目的地到处寻找线索强得多,而去既然那株奇怪的草看上去如此享受,那水肯定有其不凡之处。
脑海中转着这样那样的念头,叶斯年点了点头,和巫洛一起脚步飞快地往洞口而去。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都要成人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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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相对而言清凉无比的洞口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明显喝饱了水的红色小草慢吞吞地爬上了岸,又挪动着根须爬进了木箱子里。
休息够的两人对视一眼,巫洛摸了摸叶斯年湿漉漉的头发,站起身脚步飞快地往那片高温的湖水而去。
捞起暗红色的木箱子就走,饶是时间短暂之极,巫洛身上也止不住的又湿了几分。
大步跨到洞口,巫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将手中暗红色的木箱递到叶斯年手中,自己则脱力一般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平复着砰砰作响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他头顶不远处一长串让人心惊肉跳的画,叶斯年目光闪了闪,抱着箱子紧挨着巫洛坐下。
身上湿漉漉的,温度虽然比在湖边低了很多,但严格说来也并不是很低,这种情况下靠在一起坐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巫洛看上去却甘之如饴,勾着唇在叶斯年的大腿上拍了拍,道:“打开看看。”
对上他那双含着笑意和期待光芒的异色双瞳,叶斯年好奇地眨了眨眼,难道那株草有什么变化?
视线投注到手中暗红色的木箱上,叶斯年抿了抿唇,期待地打了开来。
那株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小草懒洋洋地躺在里面,茎叶明显粗壮了几分,内部缓缓流淌的血红色汁液在暖暖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魅惑难言。
眉梢微微一挑,叶斯年墨绿色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明显的诧异,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茎叶间冒出来的小巧花骨朵儿。
这……
视线紧紧盯住了那嫩绿色娇小可爱的花骨朵儿,叶斯年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过去小心地摸了摸。
明明是由温度高得吓人的湖水催生而成,这花骨朵儿摸上去却触感冰凉,在这湿热的环境中实在是让人欣喜不已。
那种清凉的感觉沿着指尖传遍整个身体,叶斯年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拉过巫洛的手轻轻按在那小巧的花骨朵儿表面。
就这样呆愣愣地伸着食指,两人靠着石壁静静坐着,就像是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加冰的汽水,满身满脸都洋溢着一股舒爽的情绪。
两人相视一笑,庆祝一般抬起下巴响亮地亲了个嘴儿。
心中对目标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两人也不再停留,抱起那只暗红色的箱子便相携着往黑暗的山洞而去。
依旧是无止境一般的黑暗,双耳只能听到呼吸和脚步的声音,脑海中不时划过刚才在洞口看到的那副自相残杀的画,叶斯年微微放缓了呼吸,握紧了巫洛的手。
“别怕,一会儿就能出去了。”巫洛沉稳而充满安慰的声音响起,修长有力的手也用力地回握,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嗯。”叶斯年墨绿色的双眼闪了闪,心中稍稍松了些许。
等到终于走出那噩梦一般的山洞时,叶斯年才终于放松了绷紧一路的心。
那几幅画让他忍不住心尖直颤,无论如何,他也难以想象他们会向彼此挥动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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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林中处处是陷阱处处是危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生死之境。
叶斯年不屑地勾着唇,墨绿色的眼中满是讥诮的笑意,不屑又冷淡地看着从树丛中突然跳出来的男人。
陈钊,洁白的羽翼、纯洁的面容、干净透彻的蓝眼睛、白色的长发服帖地垂在肩头,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记忆中神圣的天使,简直要从身后冒着圣洁的白光。
但人不可貌相。
此人生性喜好背叛,性格两面三刀、平常生活中伪装得天衣无缝,每次都装得愿意为了同伴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其实心胸狭窄忌妒心特别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一丝一毫,几乎每个同伴都被坑死在他手里。
这样的人,即便是看上去再像天使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鸟人。
叶斯年撇了撇嘴,视线朝他手中土黄色的小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