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神仙好,怜爱咱们这些百姓,才让紫薇帝君转世,也能让咱们将来有好日子过……只是这好端端的要改什么租子?我们家也是有几亩地让人租的,这一下子就少了不少花销。”
“且别这么说,你让人租你家的地,你不得出粮种?就算不出,估计也不能跟人要那么多了,而且这圣人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指不定粮食产的多了你也能找不回来。而且他们也卖力气干活不是?”
妇人琢磨了下,犹犹豫豫的地方点了点头,却是突然说:“我听说那路已经开始修了呢,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先修京城的,不是好事儿都应该先从京城开始才能往下推?”
“听说是修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青石板子,也不是石头,是什么青的,要从产地往外修,这样好往外运,不过我觉得办这事儿的人也糊涂,那不是修着就堵着路了吗?”大肚的妇人也开始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妥当。
再说那荣国府。
那薛王氏既然是打着旗号来观礼的,这些天就没少给各房送了东西,尤其是那贾琏和贾珠,以及元春和迎春,就连贾琮也没给遗忘。
这么个水磨功夫下来,就算是大家想给她点冷脸都有点不好意思,因此今天她就坐在贾母的身边。
此时她见贾母一脸欢喜,便道:“老太太您别高兴这么早,等隔了年您抱了重孙子再乐呵,那时候可就是四世同堂了!”
贾母笑道:“你这嘴啊,亏得珠儿媳妇没听到,不然指不定人家新妇羞成什么样子呢。”说着她就满意地环顾了四周。
这一次荣国府人流鼎盛,就是那之前从来不曾来的其他几个尚书的妇人,这次也都亲来了。再加上那些勋贵命妇,贾母琢磨着,这过年大家入宫拜见皇后的时候怕是才能比这人更齐整一些。
贾母会这样想,也是因为众多诰命夫人之中也只差了一个刑部尚书夫人。可谁让那崔侍郎就快顶了人家的管帽呢?人家还能在你嫁女儿的时候给你好脸色?想太多!
贾母心道,贾家打这一天起,就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同样一天,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王氏身为婆婆,新人拜堂的时候自然要拜高堂。已经鲜少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她还是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任由众人用眼神打量来去,心中取笑。
甚至还有那仗着两房不和的在悄声碎语——
“怎么瞧着这脸色都不像好,蜡黄蜡黄的还没什么喜气,这可是她的大儿媳妇呢,而且还有那样一个亲家,怎么看都该欢欢喜喜啊,就是做做样子也行啊。”
“得了吧,你还指望着她能笑得出来?恕姐姐我冒犯一句,要是你是她,你能笑得出来?她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姐姐说的也对,不过这等毒蝎心肠的也亏得那崔夫人敢将爱女嫁过来,不过也是,毕竟是儿媳妇嘛,难道还能对自己的孙子下手不成?”
“她现在哪里还有那个胆?不过那崔夫人想来也没什么好人选。崔侍郎虽然风头正健,可谁让是个独生女儿?任他高位几十年,不也有行将就木的那天?到时候还能管什么?女儿有没被人欺负?说来说去还是要找个人品好的……”
“姐姐这话说的,有贾王氏这么一个娘,还怎么能摊的上人品好?”
“那就看赦大老爷了呗。”
贾政今天脸上也没有什么喜色。男人也不是不八卦,而且八卦起来比女人更可怕。之前就曾有人为了试图跟他亲近,说什么不解政公他为什么还没有休了王氏?当他不想吗?这不是没办法?
可今天他还要跟王氏坐在一起,受儿子和儿媳的礼,而且以后还要忍耐很多年。
只要一想到这点上,他就完全没有半点欢喜。
而贾赦却在看着贾珠拉着红绸带着新娘踏入喜堂时,眼中隐隐可见水光。贾敬本来不察,见贾琏眼带忧色频频回首,他才发现贾赦的神情有些不对。
他心中一动,当然明白贾赦何等心情。
只是能明白,不代表能体悟,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是有神通的,自然能给他安排一个好前程。”
贾赦不禁悲恸!
他何曾没有这样的想法呢?只是父亲入梦那天却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贾家祠堂就只剩下……祠堂?贾赦突然一愣,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自己想立刻冲出去,去祠堂给自家老爷子烧根香的想法……
忍忍,再忍忍!
好悬等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贾赦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就大踏步出去了。
倒是没人在意,毕竟人家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贾敬却是一叹,主动笑着到贾珠身边。见贾珠眼神中有些慌张,他拍了拍他的肩劝道:“没事,他只是突然想起了点事情。”
贾珠毕竟聪慧,笑着谢过了贾敬。
这一天满朝文武大半都来了他们荣国府,还能有什么事?他也不是个傻的,他这大伯父怕是……受了点刺激。
只是身为新郎的他也没有时间去上伤春悲秋,很快就被抓去敬酒。
贾琏瞧了瞧这边的情况就跟一边的水溶道:“我先出去一下,就不能奉陪了。”
水溶旁边还有个司徒琼,这小子眼尖,瞧见了贾赦眼中的水汽,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道:“你别跟过去了,让你爹静一静。”
水溶也道:“的确如此,而且你也走不得,你也走了像什么话?”
贾珍身为贾家这一代的真·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