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千看一眼吴云眉心的一点红,咬牙道:“这样更好,省的我没离开此地就先看腻了人,他一日不晋升至悟能境,就一日别来见我!”
吴云失笑道:“你分明是担心我,嘴上又那么凶......”
这二人是前世的冤家,吵吵闹闹,池深却十分不舍,吴云虽说已是顺心后期,但修炼缓慢,向天游更是才进中期之境不久,此番要跨越几个台阶换做常人非数十年不能,他若能在十年内达成已是逆天。
向天游瞧出他心思,也是不舍分离,但池深已是那样,他更要维持理智:“修为低于人而遭的不平,我们碰见的还少么?控元境大能一入定三五十年还是短的,入定时时光流逝对修者而言只在睁眼闭眼之间,也不是那么难熬。”
这般说定,四人分道而走,木兆夭林美景依旧,池深在其中搭了个木屋,茅草遮顶,林中四季如春,花开不败,倒也是个潜心学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黑木灵自入无人之境后,更是野性猛涨,池深也随它自在,况且他三年未见心上人,哪里还有空理会什么黑木灵白木灵,只是数日前去海风谷探望,向天游尚未出关,等了几日失望而回。
四季变幻转眼又是三年,再好的木兆夭一人欣赏也是可惜,池深方一修成苏灵中境,便去海风谷外等候,三年中他来了无数回,今日终算遇到向天游修炼间隙,便邀相见一诉衷肠。
海风谷内海风啸,向天游声音透过层层屏障传入池深耳中已不真切:“云弟回去,我离悟能境悟自我之能只差临门一脚,此前不能见你。”
第97章 悟能
悟能境之所以有此一称,只因晋升必先领悟元技,元技格调高低,是否有能渐进之变,与修者将来实力息息相关。想当初在琼粼海庄,海遇风使出的元技师承其父海无涯,虽然威力不小,却仍然要被莫老四讽笑一句“元功稀疏平常,只是等死的货色”,显然是看不起他。
这些道理池深自然明白,心里却不知怎么涌起一股伤心委屈来,怪道:“说是临门一脚,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难不成你一日顿悟不了,就终身也不见我?”
向天游悠悠一叹:“我是怕今日见了你,徒生更多念想,往后再随法习练,愈加不能专心致志,于长远之计看,岂非更遭?”
等了一小会儿,见外头不言语,向天游又道:“云弟修为j-i,ng进的如何?”
池深呐呐道:“不多,才苏灵中境。”
“离顺心境也不远了,怕是心魔已生,扰乱了神思,还须多磨些入定功夫,你若能少来几趟,恐怕提升的也更快些。”
池深冷笑两声,拂袖欲走:“大师兄愈发有领者风范,闭关六年竟爱训导起人来,要再炼上个六年,岂非要和我划清界限?”
“好宝儿,”向天游忙把人哄住,“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故意拿大师兄称呼,要戳我心里的r_ou_不成?此番若功亏一篑,还得拿两个六年三个六年补上,何苦来的。听我的话,下回也该换我来木兆林外等你。”
好说歹说,池深总算转意,却不愿回孤零零只有他一人的木兆花林,转道先去了罗千住所,不成想他倒自在,一没修炼二也没耍懒,却是在酿酒,忽见池深慌乱见竟微微红了脸,此地无银道:“这可不是给吴云备的,难不成只许他好酒,不准我嘴馋了?”
池深心情大好,哈哈笑了两声:“也请我喝一杯,正嫌日子无趣的紧。”
罗千走至老树根边,挖出一坛浅埋的酒坛,笑谈道:“我看只有咱们俩无所事事,另外两个,倒是痴迷的很,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愿出来。”
罗千走至老树根边,挖出一坛浅埋的酒坛,笑谈道:“我看只有咱们俩无所事事,另外两个倒是醉心修炼,怕再过一百年也不愿出来。”
“吴大哥要拔除炎毒,只能多下苦功,大妖修行不易,你多多理解。”池深接过竹杯,清酒入喉滋味不俗,“倒是我那一位......”说到半路只摇摇头不再继续。
“嘻,这儿有人春心荡漾,耐不住寂寞了!”二人面对面分坐两树老枝,池深一听罗千揶揄,顿将空主杯朝他肩上一丢,被其一把接在手中,重新满上送回。
“我只是不像某人,惯爱口是心非,难道你不惦记吴大哥,就没去等过他一回?”
罗千轻笑一声,细眼微微挑起:“自然没有。”他作何模样都是好看,纵然池深披着云深躯壳也要自叹不如,也难怪吴云这般无牵无挂之人,也甘愿迁就他这一身娇气。
“属你嘴硬。”池深不跟他争辩,学向天游的样子故作严肃问道,“修为j-i,ng进几何了?”
“别提这个,”罗千似是厌恶般夹起眉,“我在海狱时没得办法只能苦修度日,昔时一心只想修得绝顶元功,出来后能大杀四方,靠着这样的执念突破顺心境,实则埋下许多隐患,如今再也不想噩梦重温,须得循序渐进,以免误入歧途。”
想不到罗千还有这段因果纠缠,池深也不再深问,点头道:“酒喝过了,倒还不想就这么回木兆林去,鸱吻洞府来了两趟还没好好游览一程,不如趁今日探秘寻宝,找些好玩的解闷。”
罗千一听立即丢开喝剩了些底的酒坛,朗盛笑道:“正合我意,走!”
来此六年,池深从未与同门师兄姐及长老遇见一次,这也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