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彻底释放自我,采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目的只有一个,打到对方趴下为止,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凶狠残忍的打斗在这儿备受推崇,显得正常和自然,因为除了显示参赛者的勇猛,还能调动观众的感官刺激。
无限制格斗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竞技体育项目之一,比赛中受伤流血比比皆是,死亡也极为常见,而比国外更肮脏的是他们用孩子做交易,且对自己的无耻浑然不觉。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一位少年倒了下去,眼睛被打得青紫一片,口中不停涌着鲜血,耳朵被撕破半个,血淋淋了淌了一地,两位像是游医的人走了上去,没做防护,甚至连副担架都没有,直接把少年拖了下去。
赢了的少年被裁判举着手绕圈奔跑着,咧着红肿的唇大笑着,周围潮水般的叫好声铺天盖地。
“高畅,高畅!”
她尚未从两名孩子斗狠带来的惊怒中转过神,眼睛又被前面两排的格斗装置刺痛,几乎隔三四米就有一个水泥桩,每个水泥桩旁都站着一位七八岁到十五六岁不等的少年,他们没用拳击手套,徒手击打水泥桩。
每个人都浑身冒汗,拳头血肉横飞,表情阴岑而漠然。
但看到拉着她的少年,又都一个个抬起头,带着崇拜的目光,毕恭毕敬地叫道:“轩哥。”
少年阴幽幽地点着头,像是视察工作的领导:“嗯”
“什么时候能和你练练啊?我等了很久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兴奋地来到所谓的轩哥面前,“我过了你的话,能不能去见毒龙?”
轩哥闪着冷光反问:“你准备好了?”
“嗯。”少年指着周围的一大票人,“昨天比过了,我赢了所有人。”
所以,只剩下他一个,这里的胜利者标杆。
少年眼中闪着亮光:“轩哥,我若赢了你,这里的金腰带王就是我的了。”
轩哥面不改色:“若输了呢?”
少年似乎没想过这一情况:“输了?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自己不会输。”
车哥嘴角扯出一个笑:“出拳。”
少年眉头一紧,击来的拳头如投来一块石锤,“呼”一声朝轩哥打来。
不像别的格斗者,会想办法避开,轩哥躲都没躲,正面朝少年迎击而来,他手肘一抬,矫劲的右臂猛地夹住了少年的小臂,无论他如何敌挣,都动不了分毫。
而轩哥并没有给他喘息的世界,拉着方琛的绳子陡然缠向了少年的脖子。
随着他大力的收紧,少年失控地撞向了方琛,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脸色因憋气憋由通红不止,鲜红的瞳孔在渐渐发散放大……直到像一个木头桩子,直直地倒在了她的脚下,阴悄悄地死去了。
方琛再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
陈牧,你不要来,她在心里说道,永远也不要来。
☆、第61章狭路相逢
尽管陆军打来了电话,告诉陈牧说市局在跟踪方琛的案子,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他,但陈牧丝毫没有轻松下来,还是在宾馆如坐针毡了一宿,始终一筹莫展。
如果不是第二天傍晚王韶峰带来了一个消息,告诉他四哥启程去了图安林场,他或许早已经冲了出去……
冲去哪儿?他也不清楚。
“老大,四哥这边我盯着,你坐最早的,”王韶峰也跟着急,“她肯定也在等你。”
“去哪儿找?你怎么确定人还在云来县城?”思量片刻,陈牧拿起桌上的枪,率先出了门,“会有碰头的时候。”
“你知道是谁抓了方小姐?”王韶峰跟过去,虽然他也猜到了那个人,但还没弄明白陈牧说的理由,“为什么会碰到?他到底想干嘛?”
陈牧一步不停:“迟早会知道。”
“他们不会伤害方小姐吧?”王韶峰说完,狠狠地扇了一下自己,跟陈牧说这个做什么?生怕他想不到这一点吗?“蠢爆了。”
陈牧看了王韶峰一眼,没有搭话,他给不出答案,既然对方是敌人,那么方琛落在他们手里,还能好吗?
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吧?
她还会完好无缺地回来吗?最好吧,不然他这辈子都饶不了那帮人……逃到天边也要追。
广阔无垠的图安林场,放眼望去,高大的乔木葱茏苍翠,叶梅和龙柏高耸入云遮天翳日,映在漆墨的夜里,犹如一座实心的高山。
图安林场位于五道湾沙古堆村南部十五公里处,牛尾山山麓的北坡,建于两千年,距延吉市区三十公里,总面积三千多公顷,海拔五百多米,沟深坡陡,地形比较复杂。
林场内有五六条河沟,清洌洌的溪水静静流淌声,而在茂盛的乔木中间,一座座厂房点缀其中,时隐时现。
厂房外面,空中的探照灯光芒闪耀,将原本已经收了工,准备休息的黑漆燎光的宿舍衬得更加幽暗。
一辆半旧的普桑远远驶来,碾过一条浅浅的小溪,驶向对面狭斜的泥土路,绕了大半个山坡,开向最高处的厂房旁边,在一间乌漆墨黑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普桑的车灯缓缓熄灭,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位是四哥,一位是陈牧见过的朝鲜少年金明。
金明开路,径直走到房屋门口,敲了敲门。
房屋和其他职工宿舍没有区别,只是单独成型,是个两居室的小套间,金明敲门后,屋里忽然亮起一丝淡淡的灯光,像是有人点着了打火机。
一个男女不明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