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女人先朝龙瀚致意,随后又向龙堰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打了招呼。
“真是好久不见了。”龙瀚牵起女人的手,绅士地在对方手背落下一个亲吻,“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您的婚宴上。”
“噢,是我第一百八十二次婚宴。”女人捂着嘴轻笑,声音悦耳,“不过特里已经沉睡了几百年了,我实在等不下去,只能跟他离婚了。”
女人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请帖:“这是我第一百八十三位丈夫,他叫亚当,这名字真不怎么样,您觉得呢?”女人将请帖递给了龙瀚,明显是没有龙堰的份的,“婚礼就在一年后,希望到时候能见到您。”
龙瀚接过请帖:“真是不胜荣幸。”
女人作为长老,身份自然是很高贵的,哪怕鲁卡斯和他的父亲就在一旁,也不敢随意插-话。
等到女人说完,她才将注意力转到鲁卡斯身上,轻描淡写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麦特夫人。”鲁卡斯右手搭上左肩,微微鞠躬行礼。
鲁卡斯又顿了一下才说:“好久不见,父亲。”
鲁卡斯的父亲——鲁伯并不是一个多么有主见的男人,他不缺乏勇气,所以他当年为了妻子不受欺辱,决然离开了族人;但他又对在意的人常常畏首畏尾,充满歉疚,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轻易被小儿子怂恿回家族的原因。
在他离开后,鲁卡斯的母亲便绝望地自杀了,所以鲁卡斯对这位父亲实在谈不上什么亲情。
不过鲁伯在看到多年未见的大儿子时,还是激动了一下。
他那高高在上的气质也跟着打了折扣,结巴了一会儿才道:“好、好久不见鲁卡斯,你看起来……长大了。”
玛丽:“……”
这是什么见鬼的台词。
不过鲁卡斯没有再搭理父亲,他把目光落到了龙瀚身上。
“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可以见他了吗?”
他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在意的,哪怕弟弟也算是母亲离世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在幼年时期,他们也曾有过兄友弟恭的美好回忆。
龙瀚点头:“当然。”
龙瀚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跟着他朝前走去,龙堰跟在最后,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上玛丽。
玛丽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一把牵住他的手:“我先说好,这件事跟我也有不小的关系,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龙堰无奈:“这种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喜欢你的性子。”
玛丽哼唧:“彼此彼此。”
龙堰失笑,揉了揉玛丽的脑袋,龙瀚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在对上龙堰看过来的视线时,大大方方地笑了笑,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若是以往,这种暗示性的眼神总会让龙堰心头窜火,他的三哥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戳到他的痛点,然后欣赏他的焦躁。
可现在龙堰却意外地发现,龙瀚的这种眼神已经无法轻易挑衅到自己了。
也许是因为身边这个倔强的超级玛丽,让他头一回有了淡然去接受自己心中那道坎儿的勇气,勇敢地去面对生命中不尽如人意的那些事情,只要玛丽还能牵着他的手,他似乎就没什么可被挑衅的。
说来奇怪,龙堰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依靠别人的人,相反,因为他自小就和母亲分开,又在瑰魔林被养大,被带回家族也受尽了轻视,他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世间冷暖,早已不会轻易动心,更不会脆弱——因为咀嚼痛苦和脆弱并不会让你变得更强。
他从小就是靠自己站起来的,所以也从不曾觉得孤身一人有多么痛苦和难熬。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也不需要别人的接纳,可在玛丽伸开手臂抱住他时,他却久违地感到了欣慰和委屈。
他竟也像个小屁孩似的,想要尽情地撒娇,让玛丽的视线随时随地落在自己身上,不要去在意别人,在意自己就好,想要玛丽一直都能这样牵着自己。
他忍不住将玛丽的手在手心握得更紧了些,对龙瀚回以了同样的微笑。
龙瀚有些诧异,但他将这份情绪藏得很好,他转回头的瞬间面目有些阴沉,但跟旁人说话时,他的神情又是那么绅士温和,看不出任何问题了。
紧锁的铁门被打开,地下城没有关押犯人的地方,所以这是一处被腾出来的办公室。
四周的窗户都被钉死了,缝隙里都倒上了圣水,门口的结界也是由圣水所做,鲁卡彻逃不出去。
哪怕是长老麦特夫人,在感受到圣水的那一刻便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这么看来,在门口守了一晚上的鲁卡斯反而更让人动容。
地下城和瑰魔林不同,就算是能上天入地的吸血鬼在这里也做不了太多事情,只能老实的和其他人一样出入正门——因为是连通人界和异世界的通道,这里的结界防御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
如果非要“上天入地”,迎接你的很可能是扭曲的时空缝隙,再也别想回来。
用酒精和清水稀释掉圣水之后,再打开门锁,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但这并未让龙瀚等人感到吃惊,他们仿佛早已习惯般地齐齐抬头,果然在天花板的吊灯上,倒挂着一只小小的黑蝙蝠。
那蝙蝠看起来非常小,脖子上短短的绒毛秃了一块,几乎透明的翅膀在灯下能清晰地看到一根根血管。
对于玛丽来说,这些早已是祖爷爷辈的家伙,在同样是吸血鬼的鲁伯、麦特夫人看来,却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