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表示自己尽了义务,就没其它的了。
她恨李瓶儿,因为六娘不仅有钱,还有儿子。这对月娘的正妻地位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所以,哪怕李瓶儿一进府就百般讨好她,处处示弱,她还是不肯放下心结,甚至不惜赶尽杀绝。
吴月娘和吴大姨还在小声说话,西门庆已没了观看的yù_wàng。
他昏昏沉沉地飘出上房,不知不觉间竟来到李瓶儿的院子里。
院门关得紧紧的,西门庆穿门而过,径直进了里间。
里间炕上,李瓶儿正搂着官哥儿说话,绣春则在床榻上铺被子,她打算夜里就歇在这。
李瓶儿问绣春:“榻上凉不凉?要不,你来炕上,我们三个挤着睡。”
绣春憨憨一笑:“不凉,我垫了两层棉被呢!离六娘近一点,我才不害怕。”
李瓶儿道:“你们这些人呀,就是想太多。别说老爷还没断气,就算他真的断气了,这府里都是自己人,他的英魂怎么会吓自己人?可见,这全是你们臆想出来的,俗称自己吓自己。”
绣春傻笑道:“绣夏和绣秋也挤在一起睡。”
李瓶儿:“随你们吧,反正是冬天,挤着睡还暖和。”
西门庆飘进里间,直盯着官哥儿。
这个孩子,在前世过早夭折,这世他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话说回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又何尝不是奇迹?
他直勾勾地看着官哥儿,虽然他稀罕儿子,但绝不会要来历不明的野种。
想当初,他是八月初头那几天,找了两个混混去找蒋竹山的麻烦,然后设计陷害他吃了一场官司。
等蒋竹山从李瓶儿那里拿钱了结这场官司,一出来,李瓶儿就将其赶走。
后来,自己在八月二十日将她迎进府里做小妾。
先前一直照顾李瓶儿的冯妈妈,是一个极好收买的人。只要有银子,她连主子床上的事情都肯往外倒。
西门庆私下找过她,打听了李瓶儿的一切。
得知李瓶儿和蒋竹山好了不到一个月,因那厮腰腿无力,早就被瓶儿赶到外间独睡。
他娶了瓶儿进府,因仍在生气,先晾了她三天,然后才合好。
合好了没两天,月底的时候,瓶儿来了月事,所以那几天他只好歇在别处。
他之所以能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正稀罕瓶儿,暗恨她的小日子来得不是时候。不得已,他去了金莲屋里,又惹了金莲一桶酸醋,这才记忆犹新。
至于潘金莲在后院说的那些闲话,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只不过是女人堆之间的闲话,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对着一大堆女人解释瓶儿的月事问题吧?
以往,他只当后院是个歇息的地方。
她们伺候得舒坦了,他就在后院多呆几天。若相互斗气,惹他不高兴,他就避出去。
他从没想过要解决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甚至还隐隐自得。一个大男人,享受着女人们的争宠就好了,整天泡在女人间的勾心斗角里做什么?他没那闲功夫。
现在想想,还真不能这样办!
不错,后院是他歇息的地方,是能让他放松安心的窝。
自己的窝当然得看紧了,如果放任不管,毒蛇毒蝎子溜进来,躲在草堆里,一时不慎就会被刺几下,让你立时没了性命。
这不正是自己前世的死法吗?
死得那么窝囊,那么不堪。
西门庆盯着官哥儿,神思飘远,越想眉头皱得越紧,脸上露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官哥儿年纪小,两岁未到,说话都不利索,但他能看见西门庆。
他模糊认得这个是自己的爹,既像又不像,因为以前他的爹不会这么凶巴巴,要吃人似的看着他。
官哥儿迷糊了,呆呆地盯着看了一阵,开始感到害怕。
绣春见官哥儿一直盯着空无一人的墙角看,便笑嘻嘻问:“官哥儿,看什么呢?”
明明那里什么都没有。
官哥儿听见绣春喊他,急忙扭头找到李瓶儿,扑进她怀里哭闹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李瓶儿把他抱起来哄。
绣春跟着凑过去:“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想尿尿?”
官哥儿越哭越大声,李瓶儿哄不住,只好抱着他下床,带他去净房。
官哥儿进了净房看不到西门庆,立马止住哭声,还在桶里尿了几滴。
李瓶儿抱他回里间,西门庆还杵在墙角,官哥儿一见又大哭起来。
侧间的绣夏和绣秋听见哭声,一起走出来,一个倒茶,一个端点心,一起哄他。
官哥儿不吃也不喝,只用小手指着西门庆站的方向,号陶大哭:“怕,怕!”
众人看向官哥儿手指的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都感到莫名其妙。再细细一想,忍不住俱都心里发寒。
绣春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嗓子,躲到李瓶儿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服,整个人抖成一团。
绣秋面无血色,也奔到李瓶儿身边,紧紧挨着她。
绣夏虽然稳重,但她此时明显也被吓倒了,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副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几个丫头都围在李瓶儿身边,李瓶儿双腿打颤,脊梁骨泛起一股凉意。
这样的恐怖鬼怪故事,从小到大,她不知听过多少。
“什、什么东西?”李瓶儿问身边的绣夏,“会不会是老鼠从墙角溜过,所以官哥儿看到才害怕?”
绣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屋里可干净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