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护城河边,水汽氤氲,仿佛河边跟草丛中都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看来扑朔迷离,仿佛幻境。
草丛中有些细微的声响,一股浓重的杀意笼罩四野,并向着他的方向而来,飞快收拢。
就仿佛有人暗中布下了一道无形的天罗地网。
来者是谁,成祥起初不知,但很快他就明白。
成祥只是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会察觉他的行踪,为什么会追了过来,白日的布置他已经尽量周详隐秘,按理说无人会知。
刚一交手,成祥就发现这次来的,都是高手。
栓在柳树上的马儿也察觉不妥,刨着地发出焦躁地恢恢声。
“你们是什么人!”成祥喝道。
沙沙地脚步声,草丛分开,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头戴帽兜,缓缓抬头,露出戴着银色面具的脸。
成祥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成大人,我说过,咱们后会有期……没想到会这么快吧?”
成祥望着那毒蛇吐信般的笑容,心头一沉。
闪身避开杀手的进攻,天际还有一点月光,映出逼来的兵器刀刃上一层淡淡地乌黑,竟然是淬过毒的。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成祥打起精神来应付扑过来的杀手,分神才说一句,只觉得腥风扑面,急忙闪身避开。
杀手的刀刃横扫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切平了旁边一丛野草。
“留神啊成大人,”那来人仍是负手旁观,见状怪笑起来:“上回算你运气好,可是这一次,知道成大人难对付,故而来对付你的是好手不说,兵器上也都是带毒的,被扫中了的话可不是玩笑。”
成祥后退数步,站稳双脚:“就因为老子坏了你的好事,你才这么想杀老子么?有本事你别叫这些喽啰,自己过来跟我动手试试。”
那人笑道:“这种低级的激将法我可不会中计,我知道成大人你武功了得,白日伤了我那一掌着实厉害,我的胸口此刻还隐隐作痛呢……又怎么会自讨苦吃?”
“呸!”成祥啐了口,避开扑过来一人的攻势,想要将对方的兵器夺下,这样便也可以反守为攻。
那人站在战圈之外观战,冷笑道:“只怕你今天插翅难飞,等会儿你倒下的时候,我会在你的尸体上戳上十几二十个洞,以泄我心头之愤,也算是我跟你动过手了,如何?”
“你可真是……畜/生不如啊。”成祥恨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在此?”
“这个……”那人嘻嘻笑道:“很简单,是懿公主跟我说的。”
成祥皱眉:“放你娘的狗屁!”
那人抬头,银色面具下的双眼闪着恶毒光芒,道:“成大人你不是猜出我的身份来了么?那你该知道……我从懿公主嘴里听到这些……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成祥忙着对付紧逼的两名杀手,竟无暇对答,方才他一走神,给人一刀劈来,亏得他躲闪的快,才只是削断了臂上衣袖。
“你为什么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了?”成祥深吸一口气,极快地问。
身形一闪,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捉到身旁一名杀手的破绽,擒住他的手腕,空手入白刃地将对方的兵器夺了过来!
那人见状脸色微沉,却仍桀桀笑了两声:“我知道成大人面似粗豪,实则是个再仔细不过的人,我白日被你激怒,失声叫了你一句,你当时就变了脸色……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呸!”成祥横刀在身,百忙中扫了他一眼:“既然如此,还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干什么,小国舅爷。”
那人听了,仰头怪笑,抬手在脸上一掀,把面具摘下,露出底下颇为阴柔的脸容,果然正是国舅爷曾流霜。
这般浓墨般的夜色中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阴沉,更加如同鬼魅。
成祥见果然是他,不由心中一叹。
曾流霜望着成祥,挑唇笑道:“果然不愧是成大人,我可真的没有看错人。”他看着成祥,阴鸷的眼中透出几分异样的光芒。
成祥后退几步,道:“我只是想离开龙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因为这个来追杀我?”
曾流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我来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不能小觑成大人的能耐,万一你指使永平侯那小崽子告我一状,岂不是不美?自然,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呢?”成祥挥刀攻出,果然有刀在手跟之前不同,一名杀手躲避不及,被刀锋扫到,顿时之间捂着手臂,惨叫连连,倒地不起。
成祥看了,悚然而惊,他的刀只是撩到对方的胳膊,其实不算大伤,但这人竟再无动手之力,倒在地上,脸色也迅速地灰败,可见这刀上的毒何其厉害。
成祥暗骂了声,见身遭还有十几名杀手,一时恨得牙痒痒。
却听曾流霜道:“还有一点就是……我实在是……太讨厌你了。”
成祥哼了声,不动声色打量现场情形,道:“是吗,咱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你千方百计接近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曾流霜仰头又笑,道:“那当然了,你是龙都里的新贵,我对你其实也是极好奇的,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越是看,越是觉得刺眼……”
成祥道:“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没道理的疯子。”
曾流霜认真想了想,竟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与此同时,成祥忽然道:“老子其实也挺爱跟疯子打交道的!”他一句话未说完,陡然变招!
长刀横扫,大开大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