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惜当即将圣旨砸到了左玉晋身上,怒道:“你见过哪朝哪代需要皇后亲自上战场打仗的?如果你这个三军元帅连个前锋都点不出来的话,也不必去打仗了,直接提头来见吧!”
左玉晋这人却什么话都敢往出说:“皇上虽然不是开天辟地第一位女皇,可是臣下看得出来您有资格成为古今以来最伟大的一位女皇,要成就霸业就要有所取舍。更何况皇后娘娘本就有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的本事,算起来也不会特别危险。只要皇上下得了决心,臣下就敢立拿下大烈国的军令状。”
朝臣们不敢大声议论,却也有“嗡嗡嗡”的声音不断传到叶无惜耳朵里。偏生叶无惜耳朵又非常好使,竟然发现居然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计可行。
“那这么说你是要违抗朕的圣旨?”叶无惜怒极反笑,“你是真的不怕朕摘了你的脑袋?而且你所谓的皇后一人可抵挡千军万马,难道朕做不到吗?你信不信朕同样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下摘了你的首级?”
“臣下不想抗旨,可臣下认为既然要打就要一战成名,就要实现真正的天下一统。若只为了守城,臣下做这个三军统帅也没有任何意义,边城的几位将军都是守得住的。”左玉晋话锋一转,“至于皇上所说的一样,为皇者御驾亲征,岂不显得我大宣情势危急?这个时候不但不能鼓舞士气,反而引得将士们士气低迷,如何再与大烈铁骑交战?”
丞相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了,他出来说:“皇上,左将军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叶无惜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压下自己杀人的yù_wàng,说:“今日之事先议到此,退朝!”
“陛下——”丞相喊了一声,可无论如何都阻挡不住叶无惜离开的步伐。
叶无惜自坐上皇位以来,处理了不少大事,加上之前朝中许多事都有她的手笔,因此文武百官对叶无惜这个皇帝还是很满意的。可叶无惜作为帝皇,却有一个巨大的甚至可以说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叶落尘。若是皇上再这么放不下,于家国都不利,且不说别的,就照着皇上对皇后这样深厚的感情,这后宫怕是真正做到虚设了。她二人又同为女子,如何才能让皇室血脉流传下去?
“这… …丞相大人,你可要劝着一些啊。”有大臣忍不住朝林丞相说,“您府上的三公子可是少有的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的人。”
“事关社稷,老夫自当不会推辞。只是看陛下的样子,怕是难喽!”林丞相一副为难地样子,他已经抱了一颗死谏的心,只是就怕堵上自己一条性命,陛下也未必能够改变主意。
… …
叶无惜带着满肚子的火回到了承德殿,一边生闷气一边批阅奏章,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说:“今日早朝的事切忌传出去,如果朕知道谁敢把这些烦心事说给皇后听,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都听明白了吗?”
“是!”宫人们忙回答。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下一刻叶落尘就踏进了承德殿,问:“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 …师父?”叶无惜不确定叶落尘到底听到了多少,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了一句。
叶落尘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听到,不过我可以猜到。叶无惜,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你是觉得我上战场一定会死?”
“师父不要说那个字,徒儿听不得!”叶无惜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已经带上了泪花。
“唉——”叶落尘轻轻叹了一口气,冲左右的宫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偌大一个承德殿只剩了她们师徒二人的时候,叶落尘往叶无惜身边走了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说:“怎么又哭了?你就这么委屈?”
叶无惜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委屈,只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明明想要这个位子就是为了能让师父再也不受委屈,可现在反而将师父推到了风口浪尖。”
“你怎么知道这是风口浪尖呢?”叶落尘突然反问一句,“叶无惜,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喜欢安逸,整日没心没肺地吃吃喝喝就行了?偶尔遛鸟逗狗,用点儿小伎俩给别人添一些无伤大雅的麻烦?… …除此之外还有吗?”
叶无惜也顾不得落泪了,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叶落尘,不明所以地问:“师父是什么意思?”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每日里除了逼着自己练功之外,就想干什么去干就行!”叶落尘突然笑了,而且眼睛里仿佛生了光,“可是并不是这样的啊,在边城军营呆了几日,我便知道我曾经的以为都是错误的。我想去边城,并不是拥有多么高大尚的情c,ao,只是因为我喜欢那里的生活,刀光剑影,你死我活这样的环境似乎更适合我这样的人生存下去。只有在那里,我才感觉到我是一头狼,一头可以肆意发挥自己最大凶恶的头狼… …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叶无惜很想摇头说自己不明白,师父总归是舍不得让自己不高兴的,只要自己死咬住不松口,师父绝对不会离开京城。可是那样师父真的快乐吗?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表情不似作假,应该是真的向往那样的生活,自己真的要把她当成金丝雀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