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在中秋之日,你二人可以退下了。”
赵玉衍仍回不过神,徐澹雅见他这样异常伤心。
殿内一时静的出奇,萧誉唤道:“六皇...不对,该叫晋王殿下了,皇上让你们先行退下。”
赵玉衍微微红了眼眶,拜道:“谢父皇恩典,儿臣先行告退。”说着同徐澹雅起身离去。
他俩一走,崇仁帝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衍儿是朕最喜爱的儿子,也最让朕失望,朕......很痛心。”
萧誉从案桌后面的架子上取了扇羽,为崇仁帝扇凉:“皇上看开些,这未必不是件好事。贵妃娘娘的心思您是清楚的,一个后妃对朝堂之事这么上心,那可不行。您做这些都是为了防止大周走上梁昭帝的老路,没什么可伤心的。”
崇仁帝让他这么一说,心里好过了些:“你总能三言两语宽慰朕的心。”
萧誉听崇仁帝这般夸赞,忙继续献媚道:“那是因为奴才忧皇上所忧,知道皇上最需要的是什么。”
说来也奇怪,崇仁帝对旁人总带着三分警惕,对这萧誉却莫名的好感。
赵玉衍出了文德殿的门,依旧恍惚。蒋欣兰见了,从文德殿的宫道上过来:“怎么样?你父皇都说了什么?”
望着自己母亲这般急切的样子,赵玉衍心中更是愧疚:“父皇册封儿臣为晋王,八月初八行册封礼。”
蒋欣兰觉得奇怪,赵玉衍此番触怒龙颜,怎会不做处罚反赐封晋王一位。
“婚约呢?镇南王的婚约呢?”这才是蒋欣兰最在意的事情。
赵玉衍低下头不作声,蒋欣兰吼道:“快说!”
他没办法,支支吾吾道:“镇南王的婚约......就此作罢。”
“逆子!”蒋欣兰一巴掌扇到赵玉衍脸上。徐澹雅吓了一跳,望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蒋欣兰气急攻心,扶着墙大口喘气,身边的芳兰忙去扶:“娘娘息怒,当心身子。”
赵玉衍两腿一曲跪倒地上:”是儿臣无能,有负母妃重望,还请母妃保重身体。”
蒋欣兰心里清楚,崇仁帝是不打算传位于赵玉衍了。没了镇南王为支柱,往后的路将步步维艰。她又看了看跪在文德殿前的这俩人,尤其是徐澹雅,让她厌恶至极。
“回宫...”蒋欣兰不再理会他们,在芳兰的搀扶下离去。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尘埃落定。
八月初八册封仪式,八月十五就大婚,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凑,崇仁帝是一点余地都不愿留了。
圣旨下来的那天,正是天朗气清,若华还在院里消遣。
两天的时间,徐澹雅的身份来了个大反转。当然,有人忧心也有人喜,喜的莫过于国公府上下了。
“小姐,徐国公家来请柬了,徐小姐说了请您去给她送嫁。”槿秀兴冲冲的跑来说道,手里还拽着一张精致的红卷轴。
这倒是让若华始料未及,送嫁的都是娘家人,她一个外人好像有些不妥。
若华接过槿秀手里的卷轴,扯开系在上边的红绳,慢慢打开。这请柬与平常的不同,看样子像是徐澹雅亲笔书写的。
上面写了许多东西,交待若华一定要来,也说了请她送嫁一事。末了还附送一行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乃崔护的一首《题都城南庄》,徐澹雅感的是物是人非,向若华倾诉自己的心声。
若华叹息着将卷轴收起,对槿秀道:“你将这事跟我母亲说一声,安排送礼的事,还是长辈出面比较好。”
槿秀道是,到前院去通传。
第五十九章伯仁之死
从祭天礼上崇仁帝遇刺,再到六皇子殿下与国公女私通,京州近日舆论哗然。刚有平息的势头,北城又传出一则罕闻。
名妓苏影怜死了,死在北城城郊的小院落里。
事发当日,有人目睹蒋夫人乔氏去过那院子。乔氏是御赐的诰命夫人又是定远侯之女,只要肯花些功夫,事情也能掩盖过去。
可惜事情已经闹大了,闹得北城人尽皆知,于是乔氏被都察院扣押。
定远侯当然会想办法救她,她的性命无忧,只是这表面功夫得做做。
乔氏在都察院的牢房里精神恍惚,一问她苏影怜的事,她就不断重复:“我只是一时失手,我不是真的想杀她,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打......”
这些消息都是淑秋告诉若华的,若华听了之后愣了半响。
“小姐,我怕...那苏影怜之死虽不是咱们亲为的,可咱们也脱不了干系,怎么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淑秋将事情交待完,带着哭腔道。
若华是真没想到乔氏会杀了苏影怜,难怪前世蒋承天极力掩盖,他是知道乔氏那性子的吧。
淑秋见若华不说话,站在一旁不断抽泣。
若华瞧了她一眼,故作镇定道:“事情都发生了,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先回屋静静,让人看见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淑秋哽咽着应是,抹着眼泪回了屋,若华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晚风依旧吹得院里的槐树沙沙作响,若华心中五味杂坛。
她想为难的是蒋家,她恨的也从来只有蒋欣兰。苏影怜跟她无冤无仇,却因她而亡,若华心里真的难受。
前世她皈依佛门,日日将清规戒律挂在嘴边。佛门五戒,最忌杀生,然而她此刻已手染鲜血,再做不得佛门弟子了。
若华摸了摸手腕上那串小紫檀佛珠,文昊送她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