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当她第一眼看见自己的孩子,表现也异于常人。那天她醒过来说要看孩子,他把孩子抱去跟前,她只瞅了一眼,说:“这什么孩子,真丑,难以想象是从我肚子里跑出来的,”她又抬眼看他,“和你真像啊,一样丑。”
孩子他爷爷忙说:“我儿子又不丑,我孙子也不丑,都是帅小伙。”
她没做声,也不搭理人,一直闷在床上发呆。陆程禹有点儿担心,怀疑她并未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用来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以及承担今后的养育责任。可是一天以后,他又对此持保留意见。
那天他下班以后从江对岸赶过来,看见助产士在教她哺育孩子,她把孩子捧在胸前,姿势有点儿胆怯和笨拙,但是脸上的神情庄重而温柔,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想打扰,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却让她瞧见了,当着助产士的面,她说:“偷窥呢,你那什么眼神儿?”
助产士是那晚过来值班的,先前并没见过,听她一说,回头看向他的表情既惊惧又鄙夷。
陆程禹只好解释:“我是孩子他爸。”
助产士这才笑笑,将孩子交给他俩又指导了几句,然后出了病房。
涂苒有点儿不自在,把衣襟拉下来:“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