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云尤待挣扎:“如果我的孩子不能留在这,我就不走。”
童天策怒喝一声:“你找死!”
“夫人!”一个凄厉的叫声传来,竟是刚才倒地不醒的小叶子,她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过来,头上还流着血,沾了一脸,映着青白的脸色,看着甚是恐怖。
水若云挺直腰杆,大声道:“她是孩子的贴身丫环,我把孩子交给她,然后我就跟你走,你要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跟我扯这许多。我不想死,但你也不能伤我的孩子。”
童天策皱着眉,权衡了一下情势,一个活的解药血库,比死的更有诱惑力,好吧,以这水若云的功夫,量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且越往后拖越不利,他还是尽快将她带走为妙。于是童天策点点头,水若云将孩子往小叶子的方向递,吩咐道:“小叶子,你带着孩子,别让他伤着了。”
小叶子喘着气,终于跑到了水若云的身边,可她居然停也不停,猛的一下扑向了童天策,她一边扑一边大叫着:“夫人快跑!”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童天策与水若云的意料,童天策一愣之下,竟被小叶子搂个正着,她死死的勒着他的双臂和身体,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绕是童天策一身武艺,竟也没一下把她挣开,脖子上一个巨痛,小叶子小兽般的紧紧咬住他。
水若云一看如此情景,不及多想,抱着孩子转身就跑。小叶子,勇敢的小叶子,水若云咬着牙,泪水有些模糊了双眼,在凌大夫家遭难时,是小叶子抱着睿儿躲在大米缸里逃过一劫,现在,她又拼了一死护她。水若云拼命跑着,她刚才居然还有片刻怀疑小叶子,她两耳边净是嗡嗡的风声,脑子热血上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一定要活下来,要跟睿儿都活下来,她不能辜负了小叶子。
童天策一惊,运功甩开身上这丫头,可这小叶子手脚齐上,死命的缠着,连嘴里都紧紧咬着不放。小叶子知道他是坏人,他刚才想杀夫人,就跟那些杀了大夫一家的坏人一样,她小叶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命一条。她拼尽全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夫人,快逃!
童天策甩了几下,居然甩她不掉,脖子上巨痛难忍,怕是已被她咬下一块肉来。他怒极运气,咔嚓一声,将这丫头的手臂震断,可居然还是没有松开,但童天策双臂已然能动,他呼的一下把这丫头手臂拨开,一掌捏到她的脖子,她的嘴还在紧紧咬着他,童天策捏开她的颌骨,这才算把她的嘴松开。童天策一下把小叶子甩在了地上,小叶子早已断气,但僵着四肢,只凭着一劲气死不松开,这会摔在了地上,她脸上表情似恨似讽,好象正狠狠盯着童天策。
水若云已跑出一大段,前面迎面来了三个仆卫,其中一个接过了孩子,几个人护着她一起跑。童天策眼睛微眯,赶紧一个纵身飞跃过去,在还没有太多援手来之前,他一定要把她抓走。
凌越山纵马狂奔,满心的惶恐,他们刚赶到接应薛神医不久,就看到聂府的方向冒起浓烟,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再顾不得其它,只身上马全力赶了回来。府里没有外人,又安排了影卫,多重戒备,该是最安全的地方,若若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能有事。
可当他纵马冲进府里,看到的却是小叶子、奶娘还有一个丫环倒在地上的身影,他不及细看,满心只想着找到若若。远处一个男仆模样的背影正朝着水若云和几个仆卫冲了过去。
水若云见到了三个仆卫,把孩子递了出去,心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童天策便杀到了。他出爪直逼水若云,旁边一个仆卫扑过来档在她的身前,被童天策一掌拍到一边。水若云一回身,精巧的小匕首在童天策的手背上狠狠划了一刀,童天策下意识的一缩手,错过了这个抓住她的时机。另一个仆卫这时也冲了过来,横劈一剑,试图挡上一挡。
水若云撒开腿狂奔着,一匹骏马这时直冲过来,马上之人高声大喊道:“若若!”
是凌越山!
童天策明白,他已经没有机会把水若云活着带出去了,但他还可以做到一件事,就是让这个活体血库变成一摊死血。
童天策运气在掌,使尽全力向水若云方向狠狠拍去,凌越山在马上看的清楚,他怒极大吼,飞身而起,借着马儿前冲之势,在马后全力拍出一掌,硕大的马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拍飞出去,挡在了水若云和童天策之间,正巧拦住了这掌,但童天策全力之下打出的千金印非同小可,马儿痛苦嘶叫哄然倒地之时,水若云也被余下的掌力震飞,凌越山跃身而至,在她摔落地面时将她接住。
水若云口吐鲜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一头倒在了凌越山的怀里。
绝处逢生
凌越山怀抱着水若云跌坐到地上,顾不上其它,急急探向她的颈脉,那里已经微弱的几不可寻,似是没了生命迹象。凌越山一时五脏俱焚,适才急怒之下强力拍出一掌,逆着劲头又强行发力跃过来接住水若云,他也是气血翻腾,如今又悲又急,竟喉间一甜,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周围已闻讯赶来许多人,但童天策早已跑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