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幻灭感?”
陈仅暗地咬牙,他绝对是存心的,以这种可恶的问题下套让我跳,真是不厚道。“当时有点惊讶而已。”要不要再加些外交辞令?
想不到对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斯考奇令发布了。”
“对,目标单兵作战,两人一组。”
“我没想到伤后的你还能创造十中的成绩。”
“我的右手没有受伤,而且我也没有十中,一弹有误差。你想表扬我就说些抽象点的,别那么明显。”敢情人家表扬陈老弟还要用虚幻的意识流形容词。
费因斯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如果我留在总部的话,这两周每天的下午都会抽一小时过来射击场。”真实的意思就是,每天至少有一定的时间和你独处,变相的说法是“约会”。
陈仅想了想:“好,如果每天都有尝试新式武器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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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磨擦,胸膛蓦地起了一番波澜,除了面对费因斯,陈仅还真是很少尝试这种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惊险,更要命的是这种惊险还是经常性、自发性的。其实别的他倒不在意,最担心的是费因斯对他习惯性的亲昵行为,每次的“切磋拉锯”过程都让他紧张得头顶冒烟。
后来的一周两人可谓是在烈焰和冰川中来回徘徊,各怀心思,相处局面多次出现复杂混乱的紧急事态,比如费因斯会突然从陈仅背后扶住他的手臂要自动“教”他“新”的射击法,结果导致后者受惊吓,子弹偏离耙位,得到有始以来最耻辱的低分。又比如在几次使用步枪做匍匐瞄准的训练时,陈仅会突然被一个“不明物体”压住,手这么一抖,这杆枪里就注定要浪费一粒子弹,最可恶的是那个“重物”还口头申明,那个“压”的动作只是在做“掩护”演习,再没常识的人也可能会意识到另一个人有“故意捣乱”的嫌疑。总之,豪门军火库储备量再充足,也经不起这么糟蹋!
不过费老大的确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就也有那么几次,被两人莫明其妙就变得暧昧压抑的气氛逼得想要落荒而逃的陈仅,在无数次的自我调试中才能慢慢进入自然状态。在七天过后,他的确开始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在战略防御方面的精辟见解令人吃惊,而且他的经验丰富,做什么事都显露出领袖本色,这对陈仅来说很理想,因为费因斯基本上是个没什么麻烦的“伙伴”,相对以前的合作者来说。
但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微妙,相互欣赏扶助,四目相交时,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经意的躲闪,不过并没有不舒服的成分,毕竟和焰相处的时间是宝贵的,这是陈仅极少的认知之一。
说实话,这期间陈仅精神方面算是挺享受的,费因斯除了偶尔“小打小闹”地来个kiss、拥抱什么的,基本没有更越轨的举动,折合下来,两人的相处时间大大超过每天一小时,费因斯甚至有多数“夜访”的行为,虽然也只是很单纯的聊天或静坐性质,无论动机和本质有多隐患,表面看来危机还是能够暂时解除。
最值得表扬的是费因斯主动亲授各类新知,向他非常专业地介绍武器、综合头盔、无线电子、软件、防护服与单兵设备等子系统,令他屡次破例没有在半夜赶人。有时欣赏爆绷到近乎敬佩的程度,但双方的相处模式却与这种敬佩格格不入,放松的状态反而让两人产生一些幻觉,比如陈仅以为他和费因斯之间应该会发展成其他关系,除了那个他避之不及的名词外,其他关系似乎更符合他们。
某天在室外射击场,费因斯给了陈仅一个惊喜,叫了七个突击队的狙击手参加自拟式“伏击战”,只用专业手势进行暗语交流,穿上防护服进入“战区”,这些家伙可都是职业玩家,陈仅和其中三个人一组和另四个人对抗,费因斯在外围观摩分析战况。十分钟后,陈老大击中第十一个目标耙后抽身到外围,在快要成功撤退时,他遭了暗枪,其实后方在前一刻已经出现松动,队员赶不及过来解围,他背后中了一颗石灰弹,算是“光荣负伤”了。
陈仅下场,边脱防护服,边笑吟吟替自己开脱:“这衣服还真管用。”
“你刚刚犯了两个错误:你不该让后背区域虚空,而且在离掩护墙还有三米的位置就射击,这很容易造成防御漏洞。”费因斯皱眉提醒他,“如果以后你再中弹,我会要总部减少赤部的开支。”
“嘿嘿!”这次的反应很大,并且追着人家抗议,“老大,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中弹不是应该预支疗养费营养费的吗?怎么还会减开支?!混口饭吃不容易,于公于私我这未来的功臣就算是申请加薪也不算过分吧?我是最喜欢多纳税的公民,老大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还有,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被打中,那个打中我的人才比较可恶吧?”听到减开支,陈仅头痛兼头痛。
可循循善诱也没用,此刻费因斯的脸色是这些天来从未见过的阴沉,也是在刚刚陈仅中石灰弹的时候,他感觉到头脑里有一根神经被人生硬地扯断了,一种陌生的痛感直击胸口,当初听见陈仅被困的消息,他也有这样的知觉,不顾一切亲自前往一线救援,他想起那时倒在他怀里眼神却仍然倔强清澈的陈仅,他承认,只那么一瞬间的工夫,他完完全全被他迷惑了,像遇见一个珍贵的生物,在这个周身都没有温度的世界注入一股神奇的力量,令他振奋不已,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