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的动静,岂有不惊动旁人的道理,很快,乌压压的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可是因着这两人的身份,竟无人敢来劝阻。
两人也恍若未觉,拼命厮打着,渐渐地,都遍体鳞伤,满身尘土,衣衫凌乱,发髻散开了,哪里还有主子的模样?
周围的人也不禁捂嘴笑了。
是以,于绮岚出了书房,就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忙赶了过来。
在这一看不要紧,看清了地上打架的两人,顿时气得五脏六腑都焚烧起来,母亲刚死,她们就在这里大闹,还在一群下人面前,丢不丢人!
带着一腔怒火,她大步赶了过去,喊道,“都给我住手!”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她的,两人还是打的难解难分。
“提两桶水来。”于绮岚吩咐一边看热闹的丫鬟小厮道。
下人们立刻收敛住了笑容,也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地上两个人却是浑然不知,明明没有了太多力气,还是不肯先认输。
很快,凉水就被提回来了,于绮岚冷笑一声,“浇下去!”
丫鬟和小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小姐,这……”
于绮岚横他们一眼,“快点!”
小厮不怪你不听,便高高举起水桶,照着两人的身上,一股脑的都浇了下去。
顿时,地下两人成了落汤鸡,还带起一片尘土……“是谁,谁敢……。”两人诧异而愤怒,正准备怒骂,去看见头顶站着的人,心头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你……绮岚……你怎么在这里……”
于绮岚冷笑,“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你以为我是瞎子聋子吗,嗯,我的好嫂子?”这一声‘好嫂子’季菀华听出了阴气森森的味道。
季菀华心中明明害怕,却还强自镇定,“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看了看湿透的全身,她怒道,“我可是你嫂子,你这样做有没有尊卑上下!”
于绮岚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看看地上黑乎乎的肉和扯下的衣裙以及掉落的头发珠钗,“嫂子?那你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你这个样子于市井泼妇何异,有什么脸面做我的嫂子?”
许是因为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今天于绮岚说话格外犀利。“还有你,洛静瑶,你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妾罢了,如果再敢胡闹,可别怪我大哥手下无情!你要相信,我大哥说得出做的到!”她的目光又回到季菀华身上,“这句话对于你同样适用,难道你还以为你是季家尊贵的小姐吗?我劝你谨守本分,不要惹怒我大哥!如今秋闱将至,若是我大哥有个万一,你们——”于绮岚冷笑额两声,不再说下去了,可是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季维之科举不顺,她们也要跟着倒霉,毕竟于家的名声更坏,也有她们的‘功劳’。
季菀华站起身,吓得说不出话俩来,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你……我……。”
于绮岚厌恶的挥挥手,喊道,“大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呢,还不出来!你家夫人在这里胡闹,你就这样看着吗,要你们何用!”
立刻,就有一个丫鬟挪动着身体走出了人群,“大小姐……。”
“快滚!”于绮岚皱眉。
看到从来和颜悦色的大小姐都发了大脾气,丫鬟立刻搀扶着如同木偶般的季菀华回去了,“大少夫人,您受伤了,奴婢带您回去包扎吧……。”
季菀华说不出话,只是目光空洞的盯着地上滚落的一团肉,肩膀上依旧流着血,和衣服泥土黏在一起,好不狼狈。
于绮岚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声音冷凝,“进人在此看热闹的都下去令二十板子吧!”
语罢,就转身离去。
如今,她必须要去找父亲商议……
季府。
裳华院。
“你说什么,乔氏死了?!”季裳华翻书的手一顿。
白苏捧着书信,“是,小姐,信里是这样说的。”
虽然已到了八月秋季,可是暑热丝毫不减,透过窗子,仍有闷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进来,乍听到这个消息,季裳华的额头也不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繁缕眨眨眼睛,“小姐为何如此惊讶,难道……。”
季裳华摇头苦笑,“不是我派人做的。”
“可是,她还是死了……。”
“是啊。”季裳华微微一叹,“她怎么会死呢。”
乔氏是陷害过季裳华,可是没有派人杀过季裳华,是以,季裳华见她被流放,也不再管她了,怎么好好地还算是死了?
白苏到底成熟,问题看得更加长远,她忧虑道:“只怕不是小姐做的,那家人也会认为是小姐做的。”
“是啊,到底是谁做的,好像是故意的。”繁缕想明白后也道。
季裳华轻笑一声,“这样大费周章杀了乔氏,不就是让于家人认为是我对乔氏赶尽杀绝吗?以挑起于家对我的仇恨和杀心,果然是手段高明。”
“也不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白苏看着季裳华道。
季裳华但笑不语,幕后主使么,她倒是猜到了,就是不知道那人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不过,信里说,这件事于鹤轩不打算宣扬出去。”白苏皱眉道。
繁缕道,“可是,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长久隐瞒吧,等那个负责押送流放者的狱卒回来,就会人尽皆知了。”
怕只怕,那个狱卒也被灭口了。季裳华这样想到。
季裳华站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