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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本来想通过装晕逃过责难,没想到季裳华一下子就看清了她的举动,阻止了她的行为!
见李氏面色阴沉,她心中的紧张不安不断蔓延开来,小腿都在打哆嗦。
“母亲,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季裳华一双眸子宛如秋日寒江,朦胧醉人,却又冰寒入骨。
于氏恨极了季裳华,却只能强做平静道:“我没事。”
季裳华松开了她的手臂,语气深深道:“母亲没事就好,这件事,还等着您来解决呢?”
恐怕等着被解决的才是于氏吧?
于氏听出了她话里的恶毒,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李氏怒气没有削减,“行了,于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你认还是不认?!”
于氏嘴唇蠕动着,“妾身……”
季芳华最是不想于氏倒下的人,于氏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若是再倒下,她的前途可就完了!
她慌忙道:“祖母,此事不能只听那丫头的一面之词,母亲定然是被陷害的!”
那丫鬟摇头道:“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是夫人设计好的,收买我的……”
季芳华恨不得马上堵上她的嘴,大声道:“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奴婢插什么嘴?!如此没有规矩的奴婢就该拖下去处以家法!”完全顾不得自己善良柔弱的形象了。
季裳华故作不解道:“祖母,听二妹此言,恐是还不相信顾太医和冯大夫之言。”
“大姐,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没有不信顾太医和冯大夫,我是说这个丫头在陷害母亲!”
季裳华十分困惑,“原来是这样啊,只不过,她为何要陷害母亲呢?麝香如此昂贵,她又是如何买到的呢?”
是啊,一个丫鬟如何买得起麝香?除了于氏送的,还有别的解释么?
季芳华脸涨得通红,她又被季裳华逼到了死胡同!
这件事分明已经查的明明白白了,可是这母女俩还意图狡辩,实在是恬不知耻!
李氏冷笑道:“行了,先将于氏带回院子吧!”
于氏知道知道这次自己彻底输了,等待她的恐怕是更大的惩罚,于家不会原谅她,季鸿茂更会彻底厌恶了她!
季裳华看着于氏被拖下去,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如今,于氏可是掉进了自己挖的陷阱里。
于氏刚要被带下去,乔氏却疯了一般扑过去,“此事,我儿子是受害者,你们季家要怎样处置害我儿子的人!”她的眼睛似乎沉着些许血腥,。
季芳华知道救不了于氏,但也不能放过季裳华,她道:“舅母,此事母亲或许有错,但将二表哥打承重伤的是云雁啊。”
乔氏神色一僵,然后是满面怒色的看着云雁。
季裳华早就料到云雁躲不过去,便道:“可是,云雁并不认识二公子,不是吗?”
乔氏不想放过云雁,怒道:“可打伤我儿子的就是她!今日,必须惩治了这个丫头!”
云雁状若委屈的摇摇季裳华的手,一双眸子晶晶发亮,染上了几点泪光,“姐姐,我不知道欺负那个丫头的人是谁。奶奶说过,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我看见有人欺负我们府上的丫鬟就生气了,想管一管。谁知,你们都说我做错了。原来京都的人家和我们乡下不一样,原来季家的人是可以被人随便被外人欺负的。姐姐说让我好好学习季家的规矩,原来这就是季家的规矩。
姐姐,云雁错了,以后云雁遇到有人再欺负季家的人,绝不多管闲事了……
奶奶说过,只有欠别人东西的才忍受别人的欺辱,是不是奶奶教我的是错的?”
云雁一张小脸十分之无辜,季裳华忍住笑意,故作为难,“这……”
于氏本来要晕了,听了云雁的话,眉心狠狠一跳,云雁这话看似随口胡说,实则暗藏锋芒!
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季家人是可以被人随意欺辱还不敢还手吗?更恶毒的是,她指明了季家因为欠于家银子而忍受徐鹤鸣的行经!
李氏如此爱面子的人,如何能忍受?如何能将云雁交给于家处置?
乔氏自然也听清明白了云雁的话,她发誓,她真的没有仗着季家欠债而为所欲为,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出口气!可现在看李氏的反应,她知道,恐怕不能够了。虽然于家对季家算是有恩,但毕竟于家也有求于季家。
一口恶气上不来下不去,乔氏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
李氏明明面上阴云密布,却是语气平和,“于夫人,这次的事情我们两方都有错,于氏不该为了对付裳华利用二公子,但二公子若不是被美色所诱也不会吸入麝香,况且,云雁并不识得二公子,若换成其他人,也会收到同种待遇。”
虽然这话说的客气,但是乔氏听出了话里的强硬。
可是,真要这样饶过云雁吗……
她正犹豫不决,就听季裳华道:“倒是忘了问顾太医,二公子的手还有救吗?”
顾太医淡淡道:“我还没有检查完,并不确定。”语罢,便又抬起那只手腕。
只听一声哀呼,徐鹤鸣痛的冷汗直流,额头青筋暴起。
季裳华微笑道:“于夫人,顾太医医术高明,想必二公子的手还有救。”
乔氏微怔,看着季裳华。只觉得那双眼睛十分美丽,微微一笑,便透着千般柔情万般妩媚,引人沉迷。但又似一汪井水,深不见底。她心头一颤,瞬间明悟过来。
威胁!季裳华在威胁她!若是她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