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多数的藏宝图,都是传说,纯属子虚乌有。狼王坑害女儿,若那藏宝图真有宝藏,把宝藏送入最大的威胁属地里,就等于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狼王再不英明,也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再加上当时西丹内乱,只怕是狼王为了稳定西丹民心而做的一个借口。
洛河公主稀里糊涂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只怕心里也无奈的很。
一时说完了和亲,夏侯乾又有些感慨道:“洛河公主来到大郯,曾经重取过一个新名字,符莺。她是想像莺鸟般自由自在,只可惜杜璋虽给她取了这样的名字,却不能真的令她像莺鸟般自在。”
听到这句话,影卫目光有些闪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呃,回殿下,符莺这个名字,不是杜将军取的,而是,而是陛下取的。”
是父皇取的?铃铛声戛然而止,夏侯乾略有意外:“西丹人的中原名字,多半是由所爱之人取,洛河公主嫁的是杜璋,怎么她的名字是父皇取的?”
再联想到之前父皇的种种形状,他心里突然有些明了,问道:“洛河公主并非一入大郯便嫁入杜家的吧?在嫁人之前,她住在何处?可有行宫?”
影卫亦有些不明白夏侯乾为何有此一问,老老实实回到:“当时大郯并未来得及建行宫,洛河公主是先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等陛下赐婚后,才嫁入杜府的。”他微微侧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住在明华殿。”
“明华殿?”夏侯乾皱眉:“我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
“是。”影卫小心翼翼道:“洛河公主曾与菱妃娘娘住在一处,两人当时或许认识,不如殿下去问问菱妃娘娘,怕是菱妃娘娘亦知晓内情。”
夏侯乾陷入沉思,影卫见状,便悄悄退下。
其实夏侯乾曾经也怀疑过母妃与洛河公主相识,只是母妃精神不济,向来不喜欢多提往事,他便无从可问。
但如今是为了让洛河公主平反,或许母妃愿意透露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将锦绣铃铛扫在手心,起身朝母妃的寝殿走去。
*
菱妃闲来无事,正在教宫女做刺绣。小宫女才刚被分过来,有些想娘,日夜啼哭,菱妃看着不忍,便将她带在身边哄着,又让她捻针拉线,在一块帕子上绣简单的花叶。
她先绣了一半,再让小宫女比着,绣另一半。
小宫女注意力转移,自然也就不哭了,认真而又笨拙地绣着。
菱妃摸了摸她的头,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娘娘,九殿下来了。”
夏侯乾从外走来,菱妃叫人拿了帕子来:“天热,给殿下洗洗脸,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凉快些。”
宫女走过来帮夏侯乾脱去外面的大衣裳,夏侯乾走上前来,母子相见,不比别人,也没那么多规矩。
夏侯乾坐在下手,看母亲教着那小宫女刺绣。薄而白的帕子被竹绷子绷的紧紧的,上面的枝叶已然绣了一半,碧绿的叶,边缘竟以金线绣之,叶尖的弯曲程度轻浅柔淡,好似水墨断面,若有若无。
菱妃教小宫女先去以手指描摩绣好的那半面:“用心感受,等一会儿你再绣时,心里便有了形状,绣出来的便能顺着它的经络。”
小宫女手指软软地画着那半面刺绣,勾勒它的形状。
菱妃正教着,忽听夏侯乾笑道:“母妃的刺绣很是特别,不像是大郯的绣法,不知可有高人指点过母妃?”
菱妃听着这话,看了夏侯乾一眼,夏侯乾淡然迎着母妃探究的目光。良久,菱妃叹了口气,然后命人将小宫女带走,屏退左右。
“乾儿,今日太阳这般大,你还赶来看我,必是有话要问我。你直问便是,不需与我客套。”
夏侯乾被菱妃看穿,也不掩饰,便道:“母妃可认识曾经住过明华殿的洛河公主?”
菱妃闻言,目光一闪,不答。夏侯乾将手里的锦绣铃铛拿出来,放在菱妃手里:“母妃可记得这个铃铛?”
菱妃看见铃铛,脸忽的白了,大热的天,她浑身冰凉,紧紧握住铃铛,厉声问道:“乾儿,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母妃别急。”夏侯乾见菱妃脸色都变了,安抚后解释道:“这是芷儿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听见是杜月芷给夏侯乾的,菱妃绷直的身体才慢慢放松。方才她太紧张了。
看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以为……洛河复活了。
她心绪不宁,道:“原来是芷儿送的。倒也好看,你好好收着。”
“母妃!”夏侯乾将她的手握住,沉声道:“这是洛河公主留给芷儿的!您既然认识洛河公主,为何骗我说不认识?”
菱妃有些躲闪:“我儿,你知道又有何用?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别的事,我都不计较,但是这是芷儿最大的心事,我不可能让它过去。”
“你想做什么?”
“为洛河公主平反!”
“糊涂,她是叛国,你要怎么平反!”
“母妃!”
菱妃看见夏侯乾眼中坚定不移的目光,僵持了一会儿,她到底有些不忍心:“乾儿,你实在用情过深,有些迷失了。”
“为她,值得。”
菱妃怎么也劝不回夏侯乾的心,只得道:“好,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全都说出来。只是,我知道的,杜家人未必知道,还牵涉到你父皇。你一定要谨记,在你有把握平反前,不要轻易说与别人听。若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