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计,要水到渠成,而非染上“特意”二字。
苏振重新看回怀中的章淑瑜,看到她脖颈上有着勒痕,手臂、身上、后背以及大腿也有不同程度的伤,而且章淑瑜身上的素衣都被血染红的时候,他的心口一紧,手中的拳头不禁死握。
他轻轻地将章淑瑜放下来,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来洒在章淑瑜的伤口上,又撕了身上的一些衣裳来给章淑瑜包扎好。
做好简单措施之后,苏振抱着章淑瑜往鄂国公府马车他们那边跑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听到章源的喊声,“姐!姐!”
“在这里。”苏振喊了一声。
章源一转身,看到晕死过去的章淑瑜被苏振抱着过来,大吃一惊,忙扑过来,“姐!姐!”
“她没事。”苏振低沉一声,他也看到章源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染得血红,知道他先前正鏖战一场。
“姐?世子,我姐她怎么样?”章源紧张问道。
“我说了她没事。”苏振皱紧了眉头,章淑瑜差点被杀的事实令他的心里很烦躁很不舒服。
章源见苏振微怒,不敢再说,“快,我们还是赶紧下山为恰。”
三人很快到了鄂国公府马车那边,府上死了很多丫鬟嬷嬷等下人侍卫,但,鄂国公、章肃、马氏、章瑾秀、章怜君倒是没有受到太重的伤。
鄂国公看到苏振抱着章淑瑜过来,惊了惊,上前,“世子,瑜儿她……”
“回府。”苏振只说了这两个字,他看了章源一眼,“速给我一匹马,小淑儿失血过多,我要赶紧带她去医治。”
章源听着立即去牵马,章肃听到苏振说章淑瑜失血过多,立即变相阻拦,喊道,“我们这边有大夫,可以让大夫赶紧瞧瞧。来人,大夫,快来给大姐看看!”
他说罢也赶紧过来要将章淑瑜抱过来,苏振眸色阴冷,狠狠一瞪章肃,“不必!”
苏振抱着章淑瑜,三步之后直接飞身上了章源牵来的马匹,他勒住马匹缰绳,一踢马肚子,哒哒哒,马匹飞奔起来。
章源见状,也大喊,“速度启程,快下山!”若是再来一些刺客,他章源只能保住自己性命而无暇顾及鄂国公等人了!
总算回到了鄂国公府。
鄂国公府在合远寺的事情也很快发酵变成几种版本传出去,诸多人传章瑾秀在合远寺被三个歹人弄了,声名狼藉,而且被曝出在被那三个歹人弄之前已经是破鞋,章瑾秀更是身败名裂。
不仅如此,还传都是章瑾秀太晦气了,不然鄂国公府在下山也不会招致匪徒刺杀,鄂国公府上下死伤众多都是因为章瑾秀这个不祥之人。
也有人传,鄂国公府离开合远寺之后,合远寺就起火,估计也是染了章瑾秀的晦气……
现如今,“章瑾秀”三个字成为龙城中最不祥的三个字,无人敢再提一分,更再也不会有人称赞章四小姐惊天貌美。
鄂国公非常愁苦,直接上奏了魏弦禀明府上情况,然后请假不上朝。
魏弦倒是十分客气,特批鄂国公不用上朝,他听闻马氏、章瑾秀都未曾醒来,鄂国公和章肃、章淑瑜都轻伤的轻伤,重伤的重伤之后,非常体恤地派了五个太医进鄂国公府。
鄂国公哪里想到魏弦竟然这般照顾府上?当下叩谢传达旨意的太监,然后赶紧让太医们去看马氏和章瑾秀、章肃。
“鄂国公,大小姐呢?”李太医见鄂国公唯独没有提及章淑瑜,不禁问道。
他们来这里,不仅是因为魏弦指派他们来给鄂国公府上下医治,还因为他们都要向魏弦禀告府上情况,尤其是章淑瑜的情况。
“回禀大人,小女她被燕王世子带走了,他道,小女已经和他定亲,因此这次救治的事情,由他负责。”鄂国公忙行礼,道。
“这,这于礼不符啊!未曾婚嫁只是定亲,章大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可被……唉!”李太医作势重重叹了一口气。
“唉,可老夫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会儿都不知道燕王世子将小女带到哪里去了,燕王世子神出鬼没,府上奈何他不得啊!”鄂国公颇有几分惆怅,将责任全都推到苏振身上。
“鄂国公多担待了。”李太医伸手拍了鄂国公的手臂,“不说那个了,听闻鄂国公也受到不少惊吓,也受伤了?来,老夫给您瞧瞧。”
“如此,多谢太医了。”鄂国公一礼。
摄政王府。
魏弦坐在自己的书案前,他眼神冰冷,听着薛卓禀告完当日刺杀章淑瑜的事情,与薛卓一同跪着的,还有薛卓的父亲定国公薛席璘。
薛卓汇报完毕之后,伏跪在地上,“卓不才,请王爷责罚。”
定国公身心惊慌,这一次非但没有杀掉章淑瑜和鄂国公府,还将魏弦借给他的掠影十三骑给折了,魏弦不惩罚他们才怪啊!
“饶命,王爷,饶命!犬子虽未曾杀掉姓章的,但,请王爷念在下官与犬子赤胆忠心份上,饶他一命吧!下官愿意替犬子一死!”定国公说罢,直接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魏弦那阴鸷的眸紧紧地盯着薛卓,他看到了薛卓的左手手背上绑着白色绷带,应该是受了伤。他的目光又慢慢地移动到定国公身上,见定国公额上满是冷汗,不停对着他磕头。
“不要磕了。”魏弦低沉一声,他慢慢起身,一步、又一步慢慢地踱步到薛卓的面前。
薛卓始终伏跪在地上,定国公也不敢再磕头了,也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