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吉未说出口的疑问,双手慌忙抓住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急切道:“忘记你听到的、看到的!什么都别问,你就相信我!你只需相信我!”
“我……”陆承吉皱眉,她从没见陆齐非如此激动,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你相信我,对吧?”陆齐非像一个期望大人确认的小孩子。
“嗯,是啊,我……”陆承吉迷糊地点头,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揽进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怀抱之中!
陆齐非忘记这是大庭广众的白日了,也忘记阿吉一身男子的打扮,此刻他只想将这个曾在襁褓中便朝他笑的人,实实在在地拥在自己的臂弯里。
陆承吉有些手足无措,陆齐非如此反常的举动让她的脑袋一瞬间空白,师兄一向是最讲礼数的,以前她出门时,常常跟她耳提面命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路人投来异样目光,停足观望、指点,陆齐非像全没看见,陆承吉有些急了,她推了推,唤道:“师兄?师兄?”
额头抵住的胸膛纹丝未动,头顶上方传来似自语的声音:
“阿吉,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需安心地等我,我会把全天下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陆承吉心惊,这,这算是表白吗?她大声道:“师兄,这是大街上啊!”
果真,环着自己的手臂一下便松了下去。
陆齐非面容微红,有些窘然,他低头瞧着双颊通红的陆承吉,这样女儿态的阿吉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陆承吉避开陆齐非含笑而热烈的眼神,慌忙退后几步,不知该说什么,也许什么都不要说。
陆齐非将陆承吉的不语看作默认,他没想过自己会在此时此地将心中所想倾吐而出,不过这就像一剂良药,仿佛瞬间治愈了所有的伤痛。
“你回谷去好好等我,好不好?”陆齐非柔声道,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
以前的陆承吉也曾一度对陆齐非抱有其他想法,时过境迁,现在只视他如亲人,她看着陆齐非分明是宠溺的笑容,不敢相信心中所猜想的,况且他现在是真的要成亲的啊!
“好。”陆承吉答应着,在一切还未明朗之前她不能随意做任何猜想和决定。
“那我差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被人跟着。”陆承吉故作轻松地笑起来,调侃道:“师兄就不要度我君子之腹了,师父还在等我,我一刻也不会停留的!”
陆齐非仍不放心,道:“我给你雇辆马车!”
“好啦,你就快回吧,不是有客人等着吗?”陆承吉又补充道:“等到了谷中,我会让白花捎信给你的。”。
陆承吉是不愿让他分心,这两日的事情必须安排妥当,陆齐非嘱咐道:“那你一路小心些!”,说完又拍了拍陆承吉的头。
陆承吉冲着半路又回头的陆齐非挥挥手,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处才将脸上的笑落下来。
现在是要回谷,还是留下来看个究竟?陆齐非不会仅仅是她的师兄,那么他会是谁呢?他一直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公子?要继续走吗?”
一家店铺门前,小笛子轻声问道。
公子一向不喜外出,今天却要亲自来考察店铺。只是在这停了一盏茶时间了,他是奴仆自是不敢多言,可是难道主子没注意到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尤其是那些姑娘们的注目吗?
解惜欢听到了却不回答,等到那道身影终于向自己走来时,又道:“走吧。”
陆承吉边想边走,却总感觉有眼睛在盯着自己,在和解惜欢分开时就感觉到了,她向四周望去。
咦,那青衣男子不正是解惜欢吗?
陆承吉没想到刚分别不久却又再相遇,她大步走到解惜欢面前,高兴地唤道:“解公子,真巧啊!”,又向小笛子打招呼道:“小笛子!”
“陆公子?!”小笛子想这人又从哪里跑出来的,态度倒是客气多了。
解惜欢不理,对她如不闻不见。
“哎,解公子!”陆承吉紧跟了上去,这人如结了冰霜的脸是怎么回事?
“解公子?”陆承吉走在解惜欢一侧,又喊了一声,但他还是木着一张脸直视前方。
明明前面还是热心肠地帮她,现时手上还用着她的手焐子,怎么转眼又莫名其妙地无视她?
“难道解公子的脸被冻僵了?”陆承吉本想活跃气氛,刚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闻言,解惜欢的脸更僵了,他猛地止了木轮,狠狠地盯着笑得正欢的陆承吉。
陆承吉的笑如花朵被冰剑般的眼神给硬生生地斩断,她忙正经道:“我开玩笑的。”
解惜欢不语,还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当陆承吉快坚持不住要逃跑的时候,解惜欢冻得发白的嘴唇里吐出了一个四字成语:
“水性杨花!”
陆承吉有片刻的呆滞,哪里想到解惜欢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一刹的不解、气恼过后,只剩惊诧……
“你?!”陆承吉拦住解惜欢,试探道:“解公子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可不适合吧!”
“不合适?”解惜欢冷冷地瞥了陆承吉一眼,鄙夷道:“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与别的男子相拥!”
“那是陆齐非,是我大哥,你也知道的啊!”陆承吉脱口而出的解释已偏离了她本要确认的主题。
“是吗?”解惜欢嗤笑一声,面上显出烦躁的神色。
令解惜欢烦躁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