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因为通敌卖国?”
许月卿笑了一下,说:“若我真的通敌卖国,大魏如今恐怕岌岌可危吧!”
太子转过身看着许月卿,一个女子竟能说出此等狂言,只是区区一个女子。
许月卿却如同后脑勺张眼睛一般,说:“如果你的才能配得上自己的野心你也可以,太子,你有志向么?”
志向?野心?他从小就被告知自己是未来的储君,他认为自己即便不去做,也能够成为未来的皇帝,皇位是他的,这是他一直以为的东西。
“我不需要!”太子这样回答,他的路只有一条,这是一定的,他不需要志向这样的东西。
许月卿笑了笑,又问:“对于治国,你有何看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子答得简单。
许月卿却笑了出来,说:“兵来将挡,这将需要你调配,水来土掩,你可知需要多少土?”
太子张口,却没有答出半字,身边的老师也从未问出这样刁钻的问题,他一时竟被问住。
“那么,什么样的敌军需要什么样的将军去对抗,派发多少人,你又知晓?”许月卿不依不饶地问道。
太子叹了一声,认输:“我不知道。”
许月卿笑着说:“你也根本没学到什么有用的,陛下也未曾委派给你什么任务,你只知问题解决,却不知如何解决,你这样,陛下永远不会信任、器重你。”
太子疑惑:“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么?”他是太子,父皇为何不信任?
许月卿却直指痛处:“想必,你已听闻陛下废太子的消息了吧!”
太子沉默了,再也没有说什么,定在原地,连呼吸也轻了许多。这件事情已经从不少人口中听说,东宫要易主,他却怎么也不相信,他是父皇钦定,自古嫡长子继位理应如此,然而……
他心里却没了底,从父皇开始派公务让他处理开始,那些公务每一件得心应手的,让他心焦。
而今,许月卿三言两语戳中他的心思,他没学会的太多,他以为太子师教的东西他记住已足够,足够到他继位依然够用,却不知这些东西之外还有他未知的,这些未知像一个无底洞,他往里面看去,只是无尽的黑暗。
“你不要以为皇位非你不可,太子,你现在是太子,你也只是太子,将来谁是皇帝,一切还尤未可知!”许月卿说道,她想太子总该有个危机意识了吧。
我也只是太子!太子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他问:“若我们能够逃出去,我该如何做?”
许月卿终于转过身,她说:“如何做,就要看你有多想成为一位明君!”
太子点点头,说:“容我想想!”
许月卿却说:“不急,但今后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太子背对着她坐下。
许月卿看着那个月亮,今日的刺客刺杀的不光是她一人,还有太子,她也深知皇帝派她来此,定是为了让她死于此次平乱之中,可见有人又一次参了她一本。
这个人到底有多想让她死,才一次又一次以通敌之罪诋毁她。
许月卿又斜睨了太子一眼,太子之人资质不差,可是皇帝却派了一个最无用的太子师教他,再加之皇后如此笃定的行为,已然将太子变成了一个无愁之人,无愁,若是生于寻常人家,定是富贵之人,只是生于诡谲多变的皇宫,他这无愁却是致命伤了,太子啊太子,你可定要想清楚啊!
夜已经深了,山寨里面一阵安静,看守有节奏的鼾声响彻四周。
“啪!”一声不合时宜的响声。
太子睁眼看着,许月卿却从那个刚刚踹出来的洞爬了出去。
看守也醒了,两个看守急忙跑了过来。
许月卿伸手抓了一把沙子朝二人眼睛里扔去。
“来人啊,他们要跑了!”其中一个看守喊道。
许月卿立刻跑去太子的那里,“乓”地一声踹开门,拉着太子赶忙跑走。
太子一直处于吃惊和惊慌的状态,根本没跟上反应的时候,已经被许月卿拉着跑出了山寨外。
身后反应过来的山贼们立刻追了出来。
突然,火光乍现,许多火箭飞射而来,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赫连灏带着人过来接应他们。
太子看到此番景象,心里别提有多感动。
这样的急攻之下,山贼们被一网打尽,江州府尹领着人将山贼们带回去,等待进一步处理,而许月卿他们则回到了营地。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擒住山贼的胜利中,跟在太子身后的许月卿,突然抽出了赫连灏的佩剑,抵在太子的肩膀上。
众人一阵惊慌,这女人是疯了吗,他可是当朝太子。
“太子,临阵脱逃,按军规当处斩!”许月卿一字一顿说得清楚。
一众将士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聚了过来。
太子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许月卿,前一刻还指点他的人,此时竟要斩杀他。
“你有何异议?”许月卿问。
“月卿,放下剑,太子他头回领兵,也不知道这么多!”赫连灏赶忙求情,眼中没有惊诧。
这件事情,他们商量过,为的就是给太子一个教训。这件事情本来赫连灏自己要做的,许月卿却说她已经是被摆在台面上的盾,那么这件事情由她做才对,以免让他落人口实,苛责兄弟。
深知军规的将士们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军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许月卿说:“太子,你可知罪!”
太子无话,站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