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粉头粉脸的富家少爷走上前,念出其中一副上联:
画上荷花和尚画。
人群中,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少爷学子们默默念着上联,搜肠刮肚地想下联。
那富家少爷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应,又昂首念了另一副上联:
岑溪山水今奚在。
人们顿时一阵喧哗,熟人间窃窃私语,书生们交头接耳,不时摇头,显得十分苦恼,似乎都觉得很有难度。
叶君书面带笑容,这里头肯定也有同期考生,正好可以摸一下对方的底儿。叶君书在京城没什么熟悉的考生,和余茂林一个人对比互相激励,也不知道其他人的水平。
叶君书往深了思考,要不要将他们各自解答出来的谜底挂出来,嗯,这些难度低一点,能答出来的,都具备一定丰富的文学知识。
或许刚好可以对比一下。
要知道,以前是一个州的来比,现在是全国各地优秀学子来比,想出人头地,还得在拔尖儿里头再拔尖。
不过想了想,那些谜题多想一下还是能想出答案的,起码他们自己都想出来了,嗯,还是不要浪费茂林的银子。
不得不说,他们出的题都挺有水平,其他是常年参加元宵盛会的人们来说,都是前所未见的新题。
一些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答案的人走了,来了更多好奇看热闹的人。
自古以来人们都有猎奇的心理,他们的摊子围成一大圈,但是依然没有人能答得出来。
在摊位前冥思苦想的人越来越多。
叶君书往人群里扫一眼,发现人群里年轻的小哥儿也有很多,他不过不经意往那边一看,就对上一些小哥儿害羞得脸色发红,然而眼睛却盯着他看,手里还拿着一巾帕子,朝他招手。
叶君书:“……”他默默后退半步,让余茂林在前,挡住那些直白的目光。
余茂林正盯着他写的那道题沉思呢。他没发现叶君书的小心思,而是皱着眉头道:“你这联我对不出来。”
叶君书但笑不语,那是肯定的啊,这可是千百年以来没人能对的出来的千古绝联,叶君书他自己也对不出来。
“你这个对子也很有难度,我也还没想出下联。”叶君书说道,余茂林的这一联,从前往后读和从后往前读都一样,他也要花费些时间才能对出下联。
余茂林仍眉头紧锁,他出的题还没有叶君书的有深度,起码自己还没有个思路。
叶君书和余茂林交谈了几句,就看到一个保养得很好,一看就很有威严的中年人正站在摊位前看着那两幅至今还没有人能对出来的对联。
他身边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面白无须的随从。
中年人看两个摊主停止交谈看过来,随即笑眯眯地问:“年轻人,这是你们自己出的题?”
余茂林点了点头,两眼盯着那句话看,一心继续琢磨叶君书的题去了。
叶君书便笑着回道:“是啊,我和朋友各自出了一题,这位老爷感兴趣的话,不妨试着对一下。”
“画上荷花和尚画,顺着读倒着读,都一个音。还有岑溪山水今奚在,将岑溪二字拆字分嵌,妙哉!果然英雄出少年,你们这题出的,可难倒了所有人。”
中年人哈哈笑道,随即好奇问:“你们谁出的哪道题?”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叶君书指指左边的题道:“那是朋友出的,这是我出的。”
中年人抚掌,“本老爷倒要看看,这京中荟萃才子,谁能对出这两联。”
一旁的随从随即恭维道:“我朝文风盛行,名士学子多如繁星,能有出此绝对的学生,定也有能对出下联的优秀人才。”
“这可不一定。”中年人心情大悦,他站一旁,和叶君书拉扯家常,“两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不知如何称呼?”
叶君书坦言道:“在下叶君书,这是余茂林,我们乃雍州人士,去年于乡试考取了功名,今来上京是为参加今年会试,以期能有机会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叶君书抒发一番豪情壮志,随即问道:“不知这老爷如何称呼?”
“老夫姓黄。”中年人抚须道。
叶君书拱手,“黄老爷。”
他心想,这位黄老爷一看就气度不凡,不会是微服私访的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