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杀刀上一任主人是哪个?但杀刀呢?人呢?老子等了两天了,鬼影都没有。”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盯准茶摊装满食物的屉子,一锤打得桌仰屉翻。两个做饭的小二吓得腿软,已尿了裤子。大胡子江美人冲过去,揪住其中一个的衣领,道:“人呢?”
那小二委屈道:“哪个……哪个人?”
大胡子江美人道:“装什么糊涂,哪个人叫你来的你不知道吗?”
小二道:“我不知道……一个戴着面具……面具……的男人,给我们钱,叫我们……来这里给各位大爷……填填肚子,解解渴……”
大胡子江美人拎起小二,扔到地上,骂道:“妈的,耍老子!”
两个小二连滚带爬逃得不见人影,七指多情笑道:“省省你的力气,到时候杀刀真来了,你却筋疲力尽不堪一击了。”
大胡子江美人道:“老子好得很!”
众人又安静下去,仿佛只听得见大胡子江美人鼻子里狂呼出来的粗气。
史涓生算着时间,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派出去观察周围环境和林中善使左手的江湖雏鸟的三个手下,都还没有回来。他只好强做冷静,继续等待。天色暗沉了些,林子里还是只有史涓生一个捕快的更晚些时候,他不经意瞥一片狼藉的茶摊,茶摊不远外,突然有个戴面具的人出现了。众人似乎也看见了,神经都紧绷若弦,来人走近,被大胡子江美人径直拦住去路,吼道:“刀呢?”
这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青衣剑枭常笑笑道:“别把送信的好人吓着了。”
夺命伞艾青梨娇嗔道:“哎呀,这人没带杀刀来呀!”
大胡子江美人闷哼着如要打架的母猫,这人忙道:“好汉松手,我来送句话。”声音尖细如太监。
大胡子江美人并未松手,道:“就这样说,惹老子不高兴了,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这人道:“各位好汉!我家公子正携刀火速赶来,各位久等了,稍安勿躁,夺刀大会准时在明日早晨举行。”
大胡子江美人道:“你家公子?姓甚名谁?”
这人道:“吴轩泥。京城吴府的二公子!”
大胡子江美人道:“谁?吴轩泥?妈的,老子怎么不知道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七指多情、夺命伞艾青梨、君子木凌风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里都读出一条共同的信息:他们都不识吴轩泥为何人!
张麻姑道:“麻烦转告你家公子,我们在此静候。”
这人道:“是,是。怠慢各位了。”
大胡子江美人松开手,骂道:“妈的,有这个时间,老子已经从京城到这里几个来回了,这吴轩泥居然还在京城,还要老子在这等!”
不只他,这里大多数人都至少已经在这林中等了一个黑夜,至少还要经历一个黑夜。
史涓生听到“吴轩泥”的名字,手中的水袋几乎就要脱落,调整心跳,努力镇静地细想一番,眼看戴面具的人就要不见背影,他平息不下来想去跟上戴面具的人的念头,刚起身还未直起腰,忽的一懵,忙回身看洒泪亭,在这样墨白相间的天色下,洒泪亭依旧美得梦幻。在眩晕里,他想起三个仍未归来的手下,瞳孔猛地放大了数倍。
他又盘腿坐下来,这时,叶欣终于先回来了。
史涓生笑看着叶欣,小声道:“观察了这么久,你可看出些什么?”
叶欣低声道:“洒泪亭那有一面湖,那一边的湖岸都是杂草丛,杂草丛里全是乱石碎枝,鲜有人去,没发现什么,我也实在看不出林子周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至于凶手,倒是有几个左痞子很可疑。”用树枝悄在地上画了个方位图,标出几个位置。
史涓生没有抬头按照这图去寻找一遍,只道:“你很聪明。”
叶欣不好意思地笑笑。
史涓生道:“如果不是你,我还不会将凶手和杀刀联系到一起。”
叶欣笑道:“都是捕头教得好……跟在捕头后面学习了很多。”恭维完,发现史涓生还看着自己。脸上虽挂着笑容,心里却不自在,只得偏过头去看林子外面的天空,小声啐道:“又下雨了!”
史涓生道:“你似乎很讨厌下雨!”
叶欣笑道:“小时候雨一下,我就哭,我父亲就拿刀尖戳我。我哭得更凶,他戳得更凶,我不是讨厌,可能有些怕吧。”
史涓生笑道:“令尊也是个怪脾气的人!”
叶欣道:“和这帮人一样,都有些怪脾气。”
又道:“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史涓生想了想,道:“我在等,十有八九,凶手是组织这次聚会的幕后人。这个凶手,是个狠角色!”
叶欣笑道:“是吗?捕头想的,总是快我们一步!”
史涓生不答话了,趁叶欣低头的瞬间,突然将手中装着酒的水袋扔向叶欣。叶欣余光瞥见,吓得全身哆嗦一下,下意识伸出左手接住,用右手拔开木楔子,酒香扑面,笑道:“这酒可是自家酿的?”
史涓生道:“我媳妇儿酿的,捉到凶手了,到我家喝酒去!”
叶欣喝了一口,被呛成一堆的五官无言赞美这酒的醇,烈。听见有脚步声自史涓生身后传来,一看原来是付愁,对史涓生一笑,道:“付愁也回来了!”待史涓生回头去看,也如法炮制,嘿了一声,将水袋扔给付愁。冷不丁飞来异物,付愁忙用左手接住,笑道:“这暗器可太明显了些!”
林中的人渐渐密集起来,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