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厨房里传出云开叫他的声音,他这才苦涩地扯出一抹笑,到底是谁让她接电话都能哭成这样?
这天晚上云开和乔易吃着火锅喝着啤酒,等两人吃完火锅,也都有些微醉,云开催着乔易离开,她锁了门躺在沙发上想着晚上的那通电话。
电话是傅达打来的,说是他知道了云开父母出事的原因,表示很悲痛。
经过了这么久,云开虽然还未从失去父母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是也不至于听到一个外人提起父母的事就流泪,只因为傅达说了一些事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每到晚上一个人躺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她就忍不住的想流泪,人前她可以假装无所谓,可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撕开自己的伪装,舔舐伤口。
流着泪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后半夜,云开是被冻醒的,停了电,室内的温度也一点点降下去,她虽然盖了条毯子却依然挡不住周围的寒意侵袭。
好在醒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燃了一夜的蜡烛火苗都有些无力,她坐起身盯着跳动的火苗又出神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吹了蜡烛,来到院子里。
雪已经停了,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虽然天还没亮,但由于雪的缘故,周围却看起来并不黑,一片白茫茫的。
寒风迎面袭来,云开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不过人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弯腰捧起地上的雪在脸上揉了揉。
真好,新的一天开始了!
转身准备回屋子,却不经意瞥到了大门口停着一辆车,像是黑色的车。
她眯着眼看去,心里纳闷,大清早的,不对,凌晨呀,谁在那儿?
云开站在雪地里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决定去大门口看看,但实际上,当她走到大门口看清楚那辆车以及车里的人时,她竟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了。
转身就要走,车门从里面推开,走下来一个人,着急地唤她,“云云!”
云开猛然顿住,这个声音太过于沙哑,陌生得令她不敢置信这居然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
他还在生病吗?
这段时间她已经在刻意的回避他任何的消息,可总是不经意的还是会得到,比如偶尔从新闻上,偶尔从金子嘴里,甚至有时候站在拥挤的地铁上也有人议论他,真不知道他也就一个普通人,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名气呢?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看上他对他有想法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眼睛有问题。
云开站在那儿低头抠手指,想了几秒钟,决定还是回屋,他生病不生病,跟她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生病了,关心他的人那么多,几时轮到她瞎操心。
脚刚打算抬起来,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一股寒风扫过,带动了院子桂花树上的积雪,雪借风势,哧哧溜溜地就往脖子里狠命地钻,并且打得眼睛都睁不开。
云开闭了闭眼眼睛,将领口的衣服又紧了一下,无声地叹了口气,冻着吧。
“云云,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能不能……听我跟你解释。”
是的,是解释,在这之前萧寒从来没想过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一个太过意骄傲的人会认为解释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觉得如果那个人跟他一样的动了感情,她就应该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始终都在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她,衡量她。可是结果呢?只是让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昨天刚子跟他说了很多,其中有一句他记得尤为的清楚,也是那句话让他忽然意识到在爱情里不需要所谓的公平,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也从来不能否认那是一个人的事。
--先生,爱情和厮守,前者是勇气,后者是运气。
他一直都觉得刚子是个粗人,却没想到居然能够说出那么煽情柔软的话,他震惊之余更多的只剩下深思和反思。
也许他一开始就把爱情定位错了,他们的初遇并不愉快,虽然后来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可最终分开却是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他跟她结婚,是出于赎罪责任,从来都不是爱情,所以他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起码他要试一试,不试试如何知道对与错?
然而云开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她知道,她跟这个男人必须不能藕断丝连,断了就是断了,就像她跟郑君杰,说清楚之后,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再做。
以前的时候她也曾天真的幻想过所谓的分了手、离了婚,依然可以做朋友,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本就没有那样宽容豁达的心,还想做看似宽容豁达的事,只会让自己疲惫,越来越力不从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更何况这条路是单行道,只能朝前走,无法回头。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走吧,别堵在我家门口,让邻居看到了不好。”
凌晨时分,她清冷的声音如同这周围的温度,冰冷彻骨,纵然是身上披着厚大衣,可依旧冻得萧寒浑身禁不住的颤抖,但他没有走,今天既然来了,便一定要走进这扇门,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在落满了积雪的铁门上,紧紧地,似是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站稳,他怕自己会摔倒。
在年初的时候他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可是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便有了一颗迟暮的心和一副早已坏透的皮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