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无知,没有经历过的时候总觉得它距离自己很遥远,可是这几年,身边的亲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就离去,她才知道,它一直都在身边。
郑君杰还在看着电视也没注意云开已经惨白的脸,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听说萧寒的身体最近很不好,说是得了什么绝症,但是谁知道呢,这个人做事一向神秘低调,估计大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不过我还真的很好奇,萧寒辞去董事长职务,那谁来做董事长?萧寒是萧家唯一的继承人,难不成萧远山要重新出山?如果这新闻是真的,怕是萧氏要乱了。”
说完这些之后郑君杰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一看,只见云开的脸色难看至极。
“小开,你没事吧?”
云开看他一眼,摇了下头,“我出去透下气。”
郑君杰看着她仓皇起身,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来到快餐店外,冷风嗖嗖地刺进脖子,扎在脸上,云开立马就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围巾没戴,可她又不想再折回去,唯有缩着脖子,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明明冷得要命,可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昨天凌晨他就在大门口,他说要给她解释,他说离婚手续是老爷子办的,他醒来后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想给自己留遗憾所以他才会跟她解释?
云开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吓得浑身都是冷汗,冷风拼了命地往身体里灌,她感觉自己从外到内都要结冰了,她要被冻僵了。
“好了,赶紧进去吧,外面太冷了。”郑君杰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肩上,拥着她重新回到快餐店,看她难看的脸色,他终还是于心不忍,“如果真的不放心那就打个电话问问,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又离婚了,但是看得出来,他虽然不至于爱上你,但真的在乎你。”
云开猛地抬头去看他。
郑君杰面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顿了下说:“昨天他在你家门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就在附近,晚上停电我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我……他是夜里两点多到的,一直都断断续续地咳嗽着,我听他跟开车的那个人说,估计这次连老天爷都要收他什么的,大概是真的病得不轻,要不你去医院看看他吧。”
云开低下头没说话,将手机放在桌上,拿起粥碗里的勺子,一口一口地舀着粥机械地往嘴里送,然后咀嚼咽下。
她不会去医院看他的,坚决不去。
她不要知道他的任何消息,有关他的任何病情她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麻木地将粥和油条都吃光,她抬起头看着郑君杰,“我吃好了,你赶紧吃,时间也差不多了,思辰估计也该下火车了,你吃完我们赶紧去车站。”
郑君杰担忧地看着她,刚才还近乎情绪失控,可这一会儿却又好了,他知道她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他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小开——”
“你赶紧吃啊,一会儿思辰就下火车了,快点,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云开低头去看腕表,郑君杰的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大口喝着粥。
吃完早饭两人就朝对面的火车站走去,在出站口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听到一声欢快的高喊:“姐!”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一手挥舞着,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朝这边快速走来。
陈思辰的身高是一米九一,出众的身高匀称的身材再加上那张极为俊秀的面孔,绝对是女人杀手,甚至男人见了他都会有种直呼妖孽的感觉。
陈思辰和乔易有点像,都是那种长得十分清秀的男人,像邻家的大男孩,简单干净。
云开的脸上随即就露出了笑,朝他走过去。
郑君杰跟在她身后,既担忧又无奈地看着她,其实她如果哭闹他还放心些,就这样不哭不闹地隐忍着实在是太可怕了,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姐!”陈思辰丢了行李上去给云开一个大大的熊抱,借着身高的优势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姐,我想死你了!”说完还跟以前那样,在云开的额头上使劲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她傻呵呵地笑,“姐你瘦了!”
虽然这个男孩她一直都当做是自己的亲弟弟,可是毕竟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这么被他抱着……云开是真的有些别扭,尤其是周围人来人往的,她的一张脸很快就红透了,“好了思辰,快放手,我们挡着别人的路了。”
“好好好,放手。”陈思辰嘴里应着,眼睛却骨碌转了一圈在她额头又亲了一下这才松手,脸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一脸的羞赧,低头提起行李箱再抬头的时候这才发现郑君杰,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声,“君杰哥。”
郑君杰笑笑,伸手去接他的行李,“给我吧,坐了一夜的火车,累吧?”
“没事,我提着就好,也不是太沉。”
“还是给我吧,你还小,累着了或者压得长不高了你姐怪我怎么办?”
“我都一米九多了,不想再长了,这样就行了。”
云开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一个行李箱而已,还争来争去的,她伸手从陈思辰的手里夺过来,递给郑君杰,“让你君杰哥提着,他刚吃过早饭,正好消化消化。”
郑君杰笑着接过来,同时冲着陈思辰挑了下眉头,“看到了吧?还是你姐对我最好了。”
陈思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伸手搂住云开的肩膀,“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