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睁开眼睛看他,一张脸都快要拉到胸口那么长了,还以为他一副心疼得不得了的模样呢,看来她是真的想多了。
故作潇洒地抬起手一撩,她嘿嘿笑笑,露出满口的白牙,“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磕破了点儿皮,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是吗?”萧寒咬着牙,下一秒只听她一声尖叫,“萧寒你干什么!”
云开一把将他推开,愤怒地瞪着眼,倒吸着冷气小心地抚摸着额头,“你神经病啊!”
“你不是说没事了吗?我就轻轻碰一下你都疼成这样,还敢跟我撒谎,碰到哪儿会碰成这样?”萧寒眯起了眼睛,盯着她,确切说是打量,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和怀疑,“你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跟谁在一起?”
“……”云开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越品越觉得他这话听着刺耳,还有他这表情,一副审问的样子,搞得她今天跟背着他去跟歼夫偷情似的,心里顿时就窝了火,而且迅速的呈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
身体内滚烫的灼热感令她一阵阵的不舒服,这一刻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席卷而来,她急切的需要释放,就放佛充了太多气的气球,再不释放下一秒就会“嘭”地一声粉身碎骨。
可是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告诉自己,看在他现在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不跟他一般见识,有失身份。
萧寒的手再度覆上她的额头,却被她抬手拨开,没再给他好脸色,不跟他吵架但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她去了衣帽间换了身居家服,一转身看到他在门口站着。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冲动。”
他手里拿着手机,云开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她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讨厌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搞清事实就随便的质疑她怀疑她,这简直让人受够了!
如果这世上做错了事都可以一声对不起就轻松的解决掉,那可真是好极了。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地步,似乎连空气都已经凝固,停止了流动。
他们看着彼此,表情平静,谁也不愿再多数一句话,或者再做一步退让。
瞧瞧,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是旧的还没解决,新的就像雨后春笋一般接踵而来,令人根本就招架不住,也无力招架。
这样的婚姻,她再一次深感怀疑,就这样坚持下去,到底是对是错?
她没理他,侧着身子离开了衣帽间。
厨房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她下楼,雪姨吩咐佣人将晚饭端到餐厅,家里的人都还不知道萧寒肺癌的事,只知道是生病了,见他也回来了,也都没多想。
晚餐很丰盛,云开是真的饿了,中午没吃饭,所以她拉开椅子就坐下去准备开吃了。
萧寒也进了餐厅,径直来到她的身边,站立在那儿,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
云开用眼睛斜了下身侧,原本恨不得马上大快朵颐的菜肴在这一瞬间却如鲠在喉,每咽下一口都需要很努力。
她隐忍着不想对他发火,可是那些堆积在心里头的所谓的委屈,怨与怒如果真的不发泄出来,她早晚会崩溃的。
雪姨觉得两人怪怪的,尤其是云开额头上还贴着纱布,可是她也不好问什么,想了下才小声问:“先生,您怎么不坐下来吃饭?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萧寒抬头看她,没说什么,但是雪姨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点头让餐厅的两个家佣也出去。
餐厅里只剩下云开和萧寒,她终于放下筷子,扭头仰视着他,“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坐下来吃饭,吃过饭你还需要去医院。”
萧寒木桩似的杵在那儿没动,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开口说:“我以为你去见郑君杰了,我承认我吃醋了,可我是病人,你该知道,我现在特别的敏感。”
云开的手攥成了拳头,下一秒她抓起刚刚放下的筷子,毫不犹豫地就摔在了他的身上,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
见过不要脸的人,还没见过像他这么没脸没皮的!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能强词歪理,真是不知道一点羞耻!
筷子被萧寒一只手接了一支,夹了一块鸡蛋送她嘴边,笑得一脸的褶子,“怒伤肝,老婆你消消气,来,吃块鸡蛋补充一下蛋白质。”
“你……”云开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霍地站起身,这是他家,她不能让他滚,所以她滚。
“喂,老婆你干什么去?”萧寒连忙丢下筷子追出去。
云开已经上了楼梯,一阵风的速度就进了卧室,衣服都没换只是穿了件外套,拿着包就要走,被人拦住了出去的路。
“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云开用力抠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男人的大手,使劲地掰,可手腕却被攥得越来越紧。
萧寒夺过她手里的包扔在地上,“都多大的人了,还离家出走?”
“家?”云开冷笑,“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她的眼圈红红的,她能忍住他朋友的羞辱和刁难,却也是有一个忍耐的度,现在她忍不了了,她要崩溃了。
自从苏言溪回来,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婚烟变得岌岌可危,可他呢?嘴里说着不跟她离婚,可实际上都在做些什么?他给苏言溪机会让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