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挽起了幽兰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莞尔道:“好在有你和幽梅在身边照顾。”
幽兰清浅一笑,掩了掩慕伶歌身上的毯子,道:“幽兰愿意天天都伺候小姐,若是没有小姐,怕是幽兰和幽梅妹妹两人,还是鬼医的手底下试药呢。”
“你们和寻常人不同,你们是我的姐妹,咱丞相府之中,也就只有你们姐妹二人,是真心对待我的。”慕伶歌莞尔,垂下了欣长的睫眸,将毯子拉到了幽兰的身上,两人同盖一张毯子,浅笑着朝着马车外唤道:“幽梅,有车夫驾驶马车,你进来歇着吧。”
“是。”幽梅应了一声,转过了身子,挪进了马车之中,瞧着慕伶歌和幽兰两人盖在一张毯子中,便浅笑道:“兰姐姐,你怎么还挤在小姐的毯子中,也不怕冷风攥进小姐的毯子里头。”
慕伶歌莞尔,朝着幽梅招了招手,道:“来,到我身边坐。”
“是。”幽梅应了一声,便挪到了慕伶歌的身边。
慕伶歌扯了扯毯子,主仆三人便盖在了一张毯子之中,三人有说有笑的,就连马车到了丞相府的朱门外,主仆三人都没有留意到。
“小姐,咱们到了。”
车夫瞧着慕伶歌主仆三人,并没有想要下车的意思,便侧目看向了马车之中,启唇轻唤了一声。
“知道了。”慕伶歌应了一声,随后,便和幽兰、幽梅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
堪堪走下了马车,慕伶歌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眼瞧着,张焕然从另一辆马车之中走了出来。
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卷起了手中的帕子,轻轻地试了试唇角,眉梢一挑,侧目瞥了一眼幽兰。
幽兰心领神会,立马朝着慕伶歌颔了颔首,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走到了张焕然的身后,高呼了一声,道:“清河公主到!!”
张焕然听见了幽兰的声音,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刚刚想要举步走上台阶,忽地,在张焕然的身后,砸来了慕伶歌冷冰冰的声音,“怎么,张老爷听见了本宫身边人的传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张焕然闻言,缓缓地回过了身子,冷冷地剜了一眼慕伶歌,冷哼了一声,道:“哼!本老爷当是谁呢,只不过是一个戏子……”
“大胆,一介草民,胆敢冲撞公主殿下!!”幽兰的面色倏然一沉,好似笼了一层寒霜似的,沉声怒喝。
慕伶歌撩起了莹白的纤手,阻了幽兰继续说下去,举步微摇,慕伶歌径直地走到了张恍然的身前,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说道:“张老爷,难道,本宫还要再次跟你重申,本宫现在究竟是什么身份吗?!”
说着,慕伶歌从怀中拿出了皇上赏赐给她的令牌,似是无意的在手中把玩着,她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浅笑,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朝着幽梅看了一眼,莞尔说道:“幽梅,本宫有些不记得了,皇上赏赐给本宫的这面令牌,到底是有什么用处来着,当时你就在本宫的身边,你可还记得?”
幽梅举步上前,朝着慕伶歌欠身一福,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幽梅还记得,皇上赏赐给公主令牌之时,是说若是有人不尊不敬公主,可直接就斩了,无须向皇上禀告,即便是,皇宫之中的贵人们,亦是如此。”
“哦!”慕伶歌的唇角噙着一抹浅薄的笑容,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簪花,哂笑着说道:“你瞧瞧,本宫着记性,皇上一再跟本宫讲,可是本宫就是记不得。”
说着,慕伶歌径直地走到了张焕然的身前,唇角之上的冷笑,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眉梢一挑,直视张焕然的双瞳,冷声冷气地说道:“本宫虽然得了这么一个好物件儿,可是,却还没有使用过一次呢,却不曾想,竟然会为了张老爷开了这个先河!!”
“噗咚!”
当张焕然听见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立马俯下了身子,跪在了慕伶歌的面前,一张老脸,纠结的像是包子似的,“草民张焕然,给清河公主请安。”
“嗯。”慕伶歌只不过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开口让张焕然起身,垂下了眸子,欣长的睫羽在慕伶歌的双颊之上留下了两道剪影,慕伶歌扯了扯唇角,迈着莲步,直接走上了丞相府的台阶。
慕伶歌侧目朝着幽兰看了一眼,朝着幽兰努了努嘴,当即,幽兰便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
幽兰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提高了自己的音调,高声呼道:“公主,奴婢听闻,若是不让起身的话,而见礼之人则是大不敬之罪,宫中可是有这个规矩吗?”
“父皇的确是跟本宫说过这么一嘴,但是不是真的,本宫却还真真的是不知道。”慕伶歌一双眸子当中泛起了一抹凌然之色,折纤腰以微步,径直地走进了丞相府之中。
张恍然额头之上冷汗涔涔,微微地眯了眯双眸,面色变得阴沉的好像是堆上了一层霜雪,水袖之中的双手进攥成拳,指甲在掌心之中扼出了一条条的血痕,深吸了一口气,怒喝了一声,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一个下贱的蹄子,狐假虎威,竟让敢……”
“你可是一府之中的老爷,这点子沉稳的心思都没有,我还没有走远的。”说着,慕伶歌驻足,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回过了身子,朝着张恍然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