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淡淡地笑了笑,启唇说道:“清河乃是朕的义女,那就是朕的女儿,那个女儿还没有骗过自己的父亲,朕刚刚不是也已经说过了嘛,当年之事,错又不在清河,朕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去将此时调查清楚,到时候,朕自然是会清河做主,还老镇国公一个公道。”
“多谢父皇。”慕伶歌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晶莹的水色,贝齿紧紧地咬了咬唇瓣,一撩裙幅,俯身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叩首道。
“好孩子,你快快起来。”皇上将慕伶歌搀扶了起来,轻声地对慕伶歌说道:“宫中最近很是不太平,若不是有你在,怕是朕这身子骨,也早已经拖不起了。”
说着,皇上徐徐地转过了身子,朝着龙椅缓步走了过去,在经过了翟怀的身边之时,皇上的身子不禁微微地一晃动,翟怀见状,立马搀扶住了皇上,急声道:“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微微地摇了摇头,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淡淡地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翟怀扶着皇上坐在了龙椅之上,将桌案之上的白玉茶盏递到了皇上的面前,轻声地说道:“皇上,您用些茶。”
“呵呵。”皇上淡淡地笑了笑,接过了翟怀手中的茶盏,轻饮了一口,随即,便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搁在了桌案之上,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抬起了一双狭长的凤目,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又道:“清河是名医,想必,朕的身子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
慕伶歌听闻了皇上的话之后,面色倏然一沉,水袖之中的双手不由得紧攥成拳,抬起了睫眸,琥珀色的瞳仁宛如夺目的宝石似的,一瞬不瞬地望着皇上,渐渐地,慕伶歌的双瞳之中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水色,似乎,慕伶歌早就已经知道,皇上的身子,已经是行将就木了。
皇上正值壮年,今年也做不过是四十五六岁,可多年来,侵淫在韵贵妃所下之毒当中,皇上的身子,早就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若不是,慕伶歌将皇上的哮症医治好,怕是,皇上早就已经熬不到今日了。
慕伶歌的双唇紧抿,沉吟了良久之后,她朝着皇上颔了颔首,沉声说道:“女儿明白。”
“呵呵。”皇上淡淡地笑了笑,道:“既是你明白,你们就应该抓紧时间,将朕吩咐的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也好让朕能够将朕的江山,好好的传下去。”
“皇上,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的身子康健的很,再者说,咱们有清河公主,定然是能够将您的身子医治好的。”翟怀听见了皇上的话之后,抬起了手来,抹了一把眼角之上的泪,啜泣着说道。
“哎!”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唇角扯出了一抹浅笑,轻声地说道:“朕一十三岁登基,如今已有三十三年了,想来这么长的时间,还当真是失败,后宫之中的妇人,一个个的都对朕有疑心,朕竟浑然不知情。”
“呵呵,呵呵呵……”说着,皇上抬起了头,扬天长笑,“咳咳咳……”
倏然,皇上猛地咳嗽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凝眉看向了慕伶歌,接着说道:“清河,你是一个好孩子,朕就将着后宫的琐事,都交给你处理了,朕不求其他,只求能够让后宫清静,即便是皇后……”
说着,皇上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再次开了口,继续说了下去,“皇后比朕只小一岁,怕是年岁大了,人也跟着糊涂了,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也做出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来,让皇长姐和靖儿蒙受不白之冤,还想要将祸水引东,来个一箭双雕,将韵贵妃除之而后快,这些事情,朕都知道,只不过,皇后和韵贵妃毕竟陪伴了朕这么多年,或多或少,朕都对她们有些情谊在的。”
“至于兰儿……”提及了兰妃之时,皇上的双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笑,微微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瞧瞧,人这一老啊,反而是在你们这些小辈的面前失了分寸,让你们笑话了。”
皇上说着,朝着慕伶歌和东陵靖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切记,将那些肮脏的事情,一一的替朕收拾干净。”
“是。”
慕伶歌和东陵靖异口同声地应道。
待东陵靖和慕伶歌离开了御书房之后,皇上侧目看向了翟怀,面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薄唇微启,轻声地对翟怀说道:“随着去兰妃的宫中坐坐吧,这么多年,朕是委屈她了。”
“是。”翟怀应了一声,便随着皇上走出了御书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