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倚在窗边,听到门帘一动,脸上作出三分幽怨七分痴缠地模样转头望过去,看到的却不是男人而是自己屋里的大丫头冬梅,忍了忍才没将手边的茶杯扔过去:“不是让你去院门口等着老爷吗,你怎么自个儿回来了?”
冬梅缩着肩膀,低声低气儿地说:“老爷……老爷去太太屋里了。”
周姨娘一听,火气上涌,连掐几把冬梅的胳膊:“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没刘姨娘和白姨娘的丫头机灵,把太太搬出来诓我呢!”
薛世铎的院子是一个四进的大院子,里面又分了很多小院,因为没有主母管束,以前几个姨娘都喜欢派丫头在院门口等薛世铎回来,但是刘、白两位姨娘无非就是些身子不舒服的话翻来覆去地说,周氏却有个绝招,每次都说是女儿新学了东西,要背给爹爹听。
冬梅被掐的生疼,一边哭一边分辨:“刘姨娘和白姨娘在您手里领着月例银子呢,哪里敢和您抢?再说她们在老爷心里也比不上您啊,就是派了丫头去守,老爷也不会搭理的。”
周姨娘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她和那两个奴籍的再不一样,老爷既然能让她管后院,心中当然待她是不一样的,她斜睨冬梅一眼:“去给我打听一下,太太屋里有什么事儿。”
到了亥时,冬梅来回禀,虽然没打听出是什么事儿,却知道薛世铎只是在夏氏院子里吃完饭坐了阵子,并没有留宿,这会儿已回了外院书房歇息去了。
周姨娘心头这才舒坦了,老爷到底待她才是不同的,摸一摸小腹,浮起点笑意,明儿就叫你把我的脸面还回来。
第十一章 姨娘撕x
薛世铎给她抬了平妻,院子里大办喜酒,出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她瞥一眼夏氏,无宠无子现在连名分都压不过自个儿,正一个人躲在房里凄凄落泪呢,真是一惯的看不上的模样。
“姨娘,老爷早上在太太屋里用了饭,现在还在太太屋里没出来呢。”冬梅轻声轻语,还是让周姨娘身子一抖心里一悸,眼睛睁开愣了一瞬,刚刚竟然只是个梦。
冬梅察眼观色,身子缩了缩,谁知周姨娘却并没有打骂她,反而理了理钗环,心情甚好地说:“叫上四姑娘,咱们去给老爷太太请个安。”
哼,虽然是个梦,也不是没有指望,老天爷待她好,现在可不就是又给了一级向上的台阶。
周姨娘牵着薛云岫的手,身姿款摆地进了夏氏的院子,守门的婆子连忙腆了笑脸站起来将周姨娘母女让进去。
夏氏和薛世铎分坐在正堂上首两边,薛世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绪,但周姨娘是经过了人事风情的,一看便知两人并无夫妻久别重逢的喜意,旁边站着来请安的薛云晗,脸上也有些拘谨之色。
周姨娘心里哂笑,行完礼之后捏着手绢一笑:“虽说太太屋里伺候的丫头是尽够的,但到底不知老爷的偏好和习惯,怕是不大如意,下回老爷在太太屋里用饭,太太尽管使了人来叫我,左右我是伺候惯了的。”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夏氏听到只淡淡一笑,既不接话,也不开口叫周姨娘坐下。
丫头在外面禀说白姨娘求见,夏氏看薛世铎没什么反应,便对丫头道:“叫她进来吧。”
白姨娘进来先跪着请了安,请完安却不站起来,反而伏到地上:“奴婢求老爷太太给奴婢做主!”
白姨娘从小就被人买了来调.教琴棋书画、教以妻妾相处,后来被薛世铎的上司买来送给薛世铎,她的出身和教养使她惯会审时度势,且又善于利用自身的长处。
此刻她娇小的身子伏在地上,原本婉柔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委屈至极,连一直不知在想什么的薛世铎都回过神来开口相问:“这是怎么了,有事儿好好说就是。”
夏氏眉头轻皱,对旁边立着的丫头道:“把两位姑娘带到院子里去玩儿。”
父亲屋里人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女儿听,薛世铎闻言也赞一声夏氏周到。
周姨娘有些吃惊,要知道她一向将另外两个姨娘压得死死的,那两个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个声儿。
哼,今儿倒要看一看能出个什么幺蛾子“奴婢今年身子一直不大好,中秋过后请了个老大夫来看过,道只是气血虚弱,用阿胶补一补也就好了。”白姨娘又磕了两个头,才道:“奴婢的份例里原是没有这样贵重的补品,还是老爷开了恩,从私库拨了银子给奴婢。”
薛世铎“嗯”一声,算是验证白姨娘所言非虚。
白姨娘接着道:“谁知道头两个月吃了的确是有好转,近两个月却失眠多梦,身子渐渐越来越糟,因为味道和从前并不一样,奴婢便疑心后来吃进肚里的有假。”
这事儿周姨娘是知道的,当时虽然背后骂了又骂,却想在薛世铎面前博一个贤惠,主动揽了这事儿,此刻一看薛世铎皱起眉头,连忙打断白姨娘说道:“既然身子不好,口里的咸淡自然也就不大准,白姨娘也不是常常就吃的,哪里就能分得出真假了。况且那老大夫说是说气血虚,但是他年老眼花也未可知,白姨娘年轻轻的要是埋下了其他病根儿可不好,依我看,再请个大夫给白姨娘瞧一瞧吧,老爷,您看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