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一顿,说实话,自己还真没有记走过的路。她理了理鬓发,看看外面依然浓密的雨幕,叹口气道:“今日就是我的倒霉日。”
“倒霉日?若是我可以让王妃的心情好起来呢?”郑云清不动声色,几乎目不转睛地望着萧玉朵美丽的侧脸--她真是一个没有任何瑕疵的绝世佳人,任何一个角度都让人不忍离开视线。
听郑云清说可以叫自己心情好起来,她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胸口,道:“我的心结在这里,你不明白的。”
郑云清修眉一挑,摆出一个不可置否的笑容,道:“王妃可不要小瞧我。我身处坊间,知道很多事情的--比如娇兰君主对平阳王倾慕已久,这段时间他们日日都在一起……”
“你说,如果一个和我很亲密的人,之前和一个女子关系很差,可是在没有和你提一个字的情况下,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好到让你意外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大的转变,他一个字都没说呢?”萧玉朵被郑云清的话打动了,自己怀孕外加生育这几个月,是真的变傻了,很多事情,情况,自己都没有掌握,也不了解。
比如沐云放与七公主。
“王妃在说平阳王与七公主么?”郑云清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中的。
被说中心事的萧玉朵只得点点头,她感觉郑云清知道一些什么。
“王妃不记得么,平阳王刚来京畿,七公主就是他的手下,两人同进同出,有半年多了,能不熟悉么?据说之前平阳王对七公主态度比较一般,但是在去年平定暴乱时,关系得到了最大的改善,平阳王怎么都没有对你提一句呢?”郑云清说到这里叹口气,继续道,“平阳王去了梁城,力排众议,用以劝降为主,进攻为辅,刘艳艳对他的做法坚决支持,然后平阳王要以主帅的身份前去暴民盘踞的梁城谈判,那七公主竟然也积极前往,说以她公主身份,更能显出谈判的诚意,并且还暗暗写了遗书,说若是出了意外,绝不叫皇上追究别人的责任,因为是她自己的选择……”
萧玉朵怔住了,沐云放应该最喜欢欣赏这样的人,所以他对刘艳艳改观合乎逻辑。
“平阳王看七公主如此深明大义,便同意与她一起进城--王妃要清楚,当时只有平阳王与七公主两人一起进了梁城。那应该是一种患难与共的默契吧?进去之后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暴动最终慢慢平息,平阳王对七公主彻底改观,两人的关系比上下级关系亲密,似乎可以接近朋友的地步了吧?--你不知道自然也情有可原,王爷是担心王妃会多想吧?……”
郑云清语气温和的很,语速也不快不慢,但却几乎不打结巴,一口气将沐云放与七公主之间发生的改变原因给萧玉朵细数了一遍。
萧玉朵几乎像听天书--自己当初与沐云放关系一般,后来也是在一起发生了很多事,两人的关系才渐渐拉近,而现在,七公主与沐云放似乎正在走自己与沐云放之前的路。
当然,自己有时候不能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呢,只是自己被蒙在鼓里,实在不爽。
“他们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好吧,果儿百岁宴七公主也没有送什么礼表示。”萧玉朵忽然想起这一点,若是关系比较好的,即使不大办,对方也会随礼,而礼单上,自己明确没有看见七公主。
郑云清淡淡一笑,回道:“那是王妃不知道吧?七公主早就将礼物送给平阳王了--是大梁书法名家柳孟甫亲自书写的《弟子规》与《千字文》,价值连城。王爷没有告诉你么?……”
萧玉朵彻底无话可说了,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她看看天色,对郑云清道:“你说你比我还知道的清楚呢?看来我是真傻了--附近可有酒楼,我要去喝点酒。”
郑云清撑起伞,淡淡一笑:“愿意效劳。”
两人共撑一把伞,出了门洞。
雨还在下着,不过比刚才稍稍小了一些。
走了一段,萧玉朵忽然发觉郑云清几乎将整个伞都让给了她,他的大半身子被与几乎都淋透了,她的心忽然涌过一抹感动,随即笑笑:“不要介意,现在也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不拘小节的,我不想占你便宜--这是你的伞。”
郑云清依然给她大半个伞,笑着回道:“相信我,这个世上最不想看到你不开心的人便是我,最不想给你带麻烦的也是我……”
“为什么?”萧玉朵看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不由莞尔,顺便反问一句。
“因为……你救过我……”郑云清说完,转移了眸光,指着前面到,“前面那家酒楼吧,我请客--你为我找活干,我都没有感谢王妃呢……”
萧玉朵也不客气,因为她出来的比较急,身上根本没有带银子。
两人进了酒楼,要了四个菜,一壶酒,找了一个雅间坐下,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如今局势,对王妃不利,你可有什么打算?”郑云清几杯酒下肚,便试探着问萧玉朵。
萧玉朵想了想,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总不能一看有人抢我的夫君,就立刻退后吧?”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