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松不得不承认,自重逢以来,他就从来没看透过师雪。
师雪用笑容和谎言将自己包裹到密不透风。
陈凌松甩掉师雪的手,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他抿紧嘴唇,环视周遭一圈,目光凛冽地尤其看了老鼠一眼,推开椅子,大步地擦过服务员身边,走出这个房间。
师雪也跟着站起来,收敛笑容追了出去。
其实在构思前面陈凌松揍人的场景时就想过了,他既然透个气都能撞到其他班人说师雪坏话,那他没看到的自己班上的人肯定说的更多。这是当年他们没在一起的一个原因之一,也是促使师雪性格转折的一个重要因素,他黑化就是因为太压抑了,高三后期的压抑是黑化的重要因素。因为我们站在陈凌松视角,所以很多事我们都看不到的,站在师雪视角就会清楚很多
这章可能比较沉重一些,剧情要进入小高潮啦
第20章
“我和他高中就在一起了,到今年,差不多有六年。”
“房子是我和陆隶云买的。”
搬家时独居痕迹。
高中交往至今,应该是近十年。
陆隶云高考后出国,班长说他们早已结束交往。
……
陈凌松走出餐馆门口,外面的风迎面吹来,他慢慢止住脚步,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师雪不习惯闻烟味,一闻见就要咳嗽不停,陈凌松高中时候躲着师雪抽,现在他们同居,陈凌松才又捡回这一旧习。平时烟瘾犯了,就拿出随身携带的一盒整烟和打火机看一看,当作是抽过了。
但现在,陈凌松胸腔里堵着一股郁气,甚至手指还在颤抖,他拆开裹着烟盒的塑料膜,团成一团塞到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住了。
握着打火机的手稍微停滞住,火苗还是烧着了烟草,被欺骗的躁郁、愤怒、不解,像暗夜里的火星,扑腾不停地闪动着。
“陈凌松。”听啊,他在叫他的名字。
陈凌松双指夹住烟身,倏地转身,看见师雪脸上一闪而过的意外神情,他倾身而上,嘴唇间张开一道缝隙,泻出了乳白色的烟雾。烟被作怪的风,吹往师雪脸上,他微微闭了闭眼,立马捂着鼻和嘴,朝向另一边弯腰咳嗽起来。很快,他的脸便呛得红了。
陈凌松冷眼看着,模糊地感到一些隐痛。
他忽然想到陆隶云葬礼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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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松最开始是从李春明口中得知陆隶云去世的消息,他们一次吃饭时,李春明面色恍惚,烟头燃尽烫到了手指,他痛呼一声,赶紧松开手指让烟头坠落下来,“哇,痛死我了。”
陈凌松停下筷子,为放松李春明的心情,开玩笑道:“春明哥,您别对着我心事重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快死了。”
谁知李春明反应剧烈:“快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年纪轻轻的,哪能这么容易就……”说到后来却没声了。
陈凌松说:“我看您就是心里有事。”
李春明长叹一声气,还坐直身探前身子,隔着一桌饭菜拍了拍陈凌松的肩,说:“小陈啊,听哥一句话,约炮不可耻,一定要戴套,冲动是魔鬼,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陈凌松庆幸自己嘴里没有含着什么,不然保准喷对面一脸,他心有余悸地拿远杯子,李春明说道,他的一个朋友生意做得很大,一周前儿子在他外面的一所别墅里割腕自杀了,他们夫妻俩平时忙,跟儿子十天半个月没联系也正常,孩子的尸体还是三天来打扫一次的清洁工发现的,他们儿子留了遗书,字迹鉴定实属本人无疑。
他跟那个朋友是生意场上认识的,人挺傲慢,做事倒挑不出什么差错,是以两人私交还不错,前天朋友打电话来邀请他参加儿子葬礼,时间地点都说清楚了。正要挂电话,他女儿回来了,跟他撒娇要钱买什么老公周边,他就跟女儿理论了好半天,说你又换哪个新墙砖了,女儿说爸那是墙头啦!最后还是被撒娇得没办法,女儿心满意足地从老爸身上薅下羊毛,蹦蹦跳跳上楼去了,他笑着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心里也不抱希望,对方应该早挂电话了,结果没挂,朋友声音很哑,对他说:“我真有点后悔。”
朋友说他儿子遗书里写道:纵观这么多年,我犯过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办事不带套,纽约那个白人小鬼,染病了还来祸祸我,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是的爸,您既瞧不上眼、放着不管的儿子,果然像您说的:迟早染上脏病!反正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想丢您的脸,这不,当夜就自我解决了。厉害吧!
“遗书也没个正形,这个小畜生,我当他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林春生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听过一个老男人哭吗,我反正是第一次听见,当时还以为是马路上的鸣笛声。但哪有机器的鸣笛声这样心碎啊。陆隶云真的有点可惜,他小时候我见过几次,最后一次见他已经长成高壮的小伙了,还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陈凌松听见这个名字,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错,“陆隶云?您说的是陆隶云?”
“是啊,你认识他?”
“……我跟他读过一所高中,没想到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挺感慨的。春明哥,他的葬礼是什么时候?”
陈凌松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细雨迷蒙的天气,他果然在葬礼上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师雪,他们隔着密集的人群对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