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这辈子的谢安,还是……上辈子的他。
秦盛言忽然有些低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不同于那双他熟悉的手掌纹路都几乎刻印在心底的手,它迥乎那双跟着它的主人一起养尊处优了二十三年的手,它好看而陌生,纤细的像是女孩子的手,然而手掌有下不去的老茧,手背粗糙有圆.滚有力的青筋。
这些无不都在告诉他,尽管他拼命强调暗示,但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他是回不去的谢安,前路未可知的秦盛言。
前世难追,曾经的亲朋故友如今过路不识,亲人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态度稍加亲昵就会招致异样眼光,或视他如攀附富贵者,或视他如脑子坏掉的傻.子,他把茫然无措藏在心底,嬉笑装傻戴在脸上,实际上心里万般的煎熬与不自在。
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他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想更近的、默默地守着亲人都平安,各自幸福,再替那已经放弃了的秦盛言,好好地、像样的活下去而已。
可是他刚下定了决心,谢安偏又来讨人嫌。
秦盛言哭了,不是低头啜泣,而是饮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