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五福金看着讷敏,很诚恳的直接将话说开来了,“这两点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想找个见证,那个格格是什么样,四嫂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真怕她一会儿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事儿或话来儿,万一再有个什么忌讳的,若只有我和她在场,我岂不是说不清楚了?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四嫂,实际上,早在我说出四嫂与他塔喇夫人之间有亲戚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对不起四嫂了”
“好了,咱们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些个吗?”讷敏不能再这么听下去了,再任五福金说下去,这本来还算良好的关系,就会夹生了,这话,五福金已经说了,错,五福金也认了,自己再要不依不饶下去,就显得自己小气了,倒不如就这么过去了,让她心里觉得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以后或许也能借此有些助益,所以她直接打断了五福金的话,自己的语气也是极之干脆,“你想在这里见,就在这里见好了,你想要个见证,我就来做这个见证,我倒要看看,这个格格能说出什么来。”
讷敏对五福金说完这番话之后,就吩咐下去,“去,将端亲王府的格格请到正殿里奉茶,跟她说,我和五福金马上就过去。”
吩咐完之后,讷敏又对五福金说道,“虽然这位格格不是特意来见我的,我却也不能失了礼数,不冲她,冲着她那为国殉难的父母家人,咱们也得要正礼相待。”
“四嫂说的是,”五福金点了点头,忙吩咐跟她一同过来的贴身丫环道,“赶紧回去给我取一身较为正式的常服来,各式配饰也一定要拿齐全了。”
等讷敏和五福金收拾好自身、相携去往中院正殿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过了多久,本来她们会这么做,也不是诚心让端亲王府的格格久等,而确实是出于自保,她们虽然没有与这位格格直接接触过,但她行事的不着调以及没有章法的印象却已经存之于心了,在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之前,把能做的各项准备都做足了,尽量不落下一个空子让人钻是必须的。
新月见四福金要在正殿见自己,而这两位并肩走过来的福金身上所着的服饰也很正式,心下知道她们对自己是很看重的,只是她心里有事正焦灼着,等不得她们从从容容的走到近前,已是快走了几步赶过去见礼,“给四福金请安,给五福金请安。”
虽然现在四阿哥和五阿哥还没有封爵,但皇子的地位从来都是要高出一等的,有时候还是会高过亲王的,所以端亲王府的格格对讷敏和五福金行礼请安是没错儿的,但错在她行得太急了,虽然之前她们在皇太后的宁寿里见过,但当时却是并没有互相介绍过的,也没正式见过礼,所以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她先起身站到一旁,等着讷敏和五福金走到近前了,有人为她做了介绍,这才该到她上前来见礼。
况且,按照在宁寿两方面相见的情形,讷敏和五福金会认识端亲王府的格格很正常,而这位格格会认识她们就不很正常了,毕竟当时她带着世子又只管着哭,本不可能注意到夹杂在那一群人中的两个福金。
讷敏眼波一扫这位格格,见她还是一派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身姿,衣饰和装束虽然还算是相宜,神色上却有些焦急之态,再见到她这般失礼,本就没多少喜欢的心里更添了一层不豫,面上却已经是展出了笑容,也伸出双手接安道,“我们是听说格格进了,本想着去探望一番的,但又听说格格常日总在佛前念经,为逝去的父母家人祈福,就没好前去打扰,不想今日格格却过来了,倒真是让我有些惊喜了,快请坐吧,别太拘礼了。”
那位格格在行请安礼的时候,虽然是将讷敏和五福金全都问候到了,但对着的方向却并没有变,讷敏就想着她应该是没分清她们谁是谁的,就在话里暗暗的点明了。
“就是啊,”五福金在讷敏的下首处坐下,也开口说道,“刚才四嫂还跟我商量着,格格的家人为国殉难,实在是可敬可佩,之前格格居于外,咱们没办法,现如今格格进了,虽然有太后玛玛和汗阿玛照料着,绝不至有什么缺乏,可我们也总该尽些心意,既然格格是对父母极孝敬的,咱们也正该往这方面想着,我那儿是有一尊经高僧开过光的菩萨,四嫂这儿呢,也有一套活佛讼过的经卷,本想着等与其他嫂子弟妹们商量过之后,再一并送往你居处的,没想到,你却过来了,这倒真是巧了。”
新月听了五福金的话之后,忙站起身来,冲着讷敏和五福金各行了一礼,面容上充满了感激,“四福金和五福金的心意,实在是让奴才感激万分,奴才的阿玛和额涅还有兄长在地下,也会感激不已的。”
“快扶格格坐回去,”讷敏对身边的倚云吩咐道,又对新月说道,“端亲王为国殉难,我们表示些心意本就是应当的,你可千万不要再如此多礼了。”
“四福金宽厚,奴才在此谢您的恩典了,”新月坚持着又对讷敏行了一礼,转而对五福金也行了一礼,“也谢过五福金的恩典。”
“好了,”五福金也展露着亲切的笑容,语句间却包含着生疏,“你就快坐吧,就如四嫂所说,你也不要太多礼了。”
“是。”新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