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本事,想到他师傅张吉曾说这就是这位侦探最拿手的本领了,这马自修也就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了。
“第一现场没有任何衣服鞋子,证明凶手事后带走了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一旦沾了血就成了躲不掉的罪证,一个真正厉害的凶手是不会做出这种留下把柄的行为的。”
“会造成这样的原因,基本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在当晚杀人时,就实现脱下了自己的衣物鞋袜,完全赤裸地对被害者行凶,事后才重新穿回了衣服,镇定地抛尸之后逃走了。”
“完,完全赤裸?”
一听到这话,马自修瞪大了眼睛。
“对,他能想到这点,证明他事先已经做好了杀人的打算,也许是思考了很久,连每一个步骤,关于如何杀人,如何抛尸都认真思考过,这才能够在完全不慌乱,还能将自己清理干净的情况下做到这一切。”
“而且,按照他喜欢给女子身上加上固有配饰这方面的喜好,还有对四具女尸损坏的程度,其实也能看出这一点。”
“毁,毁尸程度?”
“马捕快,你不妨此刻重新去回想一下,那四具女尸从一开始到最后发现的那具,是不是尸体损坏程度越来越严重?张梅初是少女,未尽人事所以只是被j,i,an污抛尸,阮小仪年岁大一点,家中已经定了亲,但还未成婚,所以被掐死后抛尸,曹孙氏是人妇,被割掉了生育器官,马凤凰是□□,所以遭受的待遇就是这其中最惨最暴虐的。”
“因为凶手不喜欢他心中所认定的‘脏污’的东西,病态喜洁,所以但凡他犯下命案时也会完全遵守这种原则,这就是现场如此干净的原因。”
这一番完全是从变态杀手角度出发的分析。
结合眼前这现场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真的就是那一夜,造成现场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痕迹留下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一个变态的,脱掉了身上衣物,最后杀完人洗干净自己才扬长而去的凶手。
这样的人又到底会因为什么而犯罪呢。
那处州捕快马自修一时间听到这种话有些毛骨悚然。
显然难以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将杀人当做一件在脑子里完全计算好的事情。
但富察尔济既然从来是干这行的,就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也是这一场现场排查,他们此刻基本已经可以判断这人的一些表象行为特征了,等二人转头再返回去经过那城门之时,富察尔济才再度因此停了下来。
眼前所见,那处州府因为州府衙门,按惯例,入城往常是有正,东,西三个门的。
东侧城门因为最偏僻,所以并不常有人从此门出去。
但即便如此,正如马自修先前所言,在这东侧城门之上确实从早到晚都有一名守卫单独值班。
那城墙上头专门设立了四面火把和一间瞭望台。
常人若是想在中元节那日悄悄出城,势必要过此门,但偏偏这城门下的木头栅栏建的还颇高,一般人根本就难以轻易翻越过去,更别说还在一个距离和时间范围内了。
“小马,你师傅张吉之前查这起案子时,是怎么推测这段凶手从城门过去的距离差的?”
一开口,就给人随口起了个外号。
被叫做‘小马’的马捕快第一反应一愣,还在莫名其妙地想谁是小马。
但随后,被不修边幅一副地痞流氓的富察侦探本人一副我叫的就是你的表情,‘小马’本人也只得不尴不尬地咳嗽了下才开口道,
“是,是这样,我师傅他们当时是猜测,也许凶手是从底下的栅栏处钻过去或者是爬过去的。”
马自修口中这说法,原是处州府官府一直以来的办案思路,因为按照时间和地点推测,这就是唯一能从城门内部离开当夜处州的办法了。
但随后,这个想法就被听到他这话富察尔济亲自给否决了。
因为两人经过时,富察尔济特意让马自修自己下了趟马车,等两个人左右丈量了下具体高度,又看了眼这木头栅栏,他这才发现这木头栅栏原是有玄机的。
入目之处,那城门栅栏盖得非常高,中间也无镂空可以供人钻过去的地方。
如果凶手真是那一晚出城时靠本身爬上去翻栅栏过去的,那么势必只会增加他当时逃出城被顶上的守卫发现的概率。
因为直行肯定是比绕路或是翻阅栅栏要花费的时间少的。
一刻原本就不够,更别说是在此之前有什么障碍了。
“或者,他是在城门下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守卫视线的死角,然后从这个死角一路偷偷溜出去的?”
“也不会,且不说有没有这个死角,就是从这个死角过去,守卫在城门上来回走动,这个人也一定会在这一刻之内暴露。”
富察尔济这话说着,一时间,倒真验证了此前处州府衙门关于凶手到底是如何走出城门的‘不可能犯罪的说法’了。
但转头,这位侦探先生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望着城门上的那个守卫的方向。
站在底下一动不动,却也始终望着这个来往有马车经过的城门的富察尔济突然就这么开了口。
“什,什么可能?”
听着侦探先生似乎是又这捕快马自修顿时也来劲了,结果富察尔济却只是回了他这么一句相当奇怪的话。
“因为,中元节的那天晚上,城门上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