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容儿善解人意。”他欣慰地拍了拍姐姐的手。
如今既然摊牌,我又怎能还像之前一样容忍,任由她在我面前耍这些小伎俩。
冷目厉声道:“沈姨娘记性不好还是怎么地?刚不说了要罚跪一个时辰吗?如今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私自起身,是真不把我这二奶奶放在眼里了吗?”
“这。。。。”她自然没到我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记着这事,而且还抓着不放。
回答不上我的话,又求救搬地看着青文,细细地唤了一声:“二爷。。。”
青文看着我。
我自然知晓他要说什么,却哪里给他机会。
只吩咐姑姑到:“既然沈姨娘不愿自己跪,那就如昨日一样,姑姑去外院叫两个婆子进来按着姨娘跪。一个时辰若还不能让姨娘长记性,那么就再加一个时辰。若是还不长记性,那三个时辰四个时辰姑姑就自己看着办。”
“沈安和,你如今真的要把事情闹大才可吗?”青文在身后道。
我回头看他一眼。“若二爷觉得我这处罚太重的话,那安和就去前院禀了老爷太太,由老爷太太来定夺处罚。只是当年您在东安胡同和那心娘的事闹开后,太太就已经当面表态,今后这西府院的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由我做主,所以只怕这会儿去前院,太太恐怕也是会按着原来的说法来的。”
当年东安胡同那一次,他也是见识过我不顾身份的胡闹挑事,也在这上面载了很大一个跟头。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老爷都还生气不肯原谅他。
如今又听我说去前院,提起当年的事,自然心有顾虑。
虽是心疼姐姐被罚,却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事儿之后,姐姐也终于知晓我真的不会再顾忌什么姐妹情分。若自己再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儿,我定不会心慈手软的饶恕她。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到过年,她都还能算是老实的待在自己的怡兰斋。即使平时依旧不给两个姨娘好脸色,也绝对不敢再在我面前挑起事端。
只是她嫁青文本来就是存了心思要报复我,如今又怎么能真正甘愿一生就这样平静度过。。。。。。
可我从没想过,那报复却是那样的让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天赐虽然也不喜欢姐姐,却是难得对这个小弟弟不存偏见。
四岁以后,我找了当年教过宁儿的永泰先生拜为师。平时下学回家,也总爱先去那边逗逗这个小弟弟玩。
我想着他们毕竟都是兄弟,若要这样亲近也好,也不加以阻止。
姐姐的孩子取名叫祥瑞,虽是从小被青文当宝一样疼爱,却还是和生母一样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就医药不断,连走路都是两岁以后才慢慢学会的。
天赐六岁那年,太太五十岁生辰,决定大办一场。
其实往年的小生辰小节气我一般都是不插手的,可今年是太太五十岁生辰,曹家历来的规矩生辰是逢十必大办,今年自然是要比往年更加隆重热闹。
那一日府里除了来了许多亲戚朋友道贺之外,还专门请了京里有名的戏班来唱堂会。连早已搬出去自立门户的二老爷及三老爷一家也赶了回来,加上大大小小亲戚家眷,整个曹府是前所未有的热闹非凡。
然而那一日,却也是我此时最痛最不能忘怀的一日。
戏台上青衣小旦还在咿呀吟唱着,然而这个时候最引人注目的,还当属那个从院外不顾一切闯进来的小丫头!
我看着不顾众人眼光急急跑进来的喜儿,说实话虽平时对她很是满意。
但今日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闯进来。心里也是有些生气,一下站起来,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喜儿:“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没看今日这么多客人在这儿,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的说吗?看你这无规矩的样儿!”
她却似没听到我这训斥的话一样,抬头急急地看着我,嘴唇蠕动“二…二奶奶……”
却是半句话说不完整的样子。
我实在气急。
看着旁边一堆聚集过来的眼光,给姑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人拖到一边。
那知姑姑前脚迈出一步,她却一下跪在我面前,眼泪如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来:“二奶奶…少爷…少爷出事了!”
我好似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都忘记该怎么开口问话。
还是姑姑在旁边到:“看你这火急火燎的样儿,出事,能出什么事儿?你好好说话。”
“…刚…刚才…”
她一堆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的样子,半响才终于把字吐清:“刚小少爷下学回来,见着沈姨娘带着瑞哥儿在院里学走路,也跟着姨娘一起在院里陪着瑞哥儿走路。起先还好好的,那知瑞哥儿最后竟不知怎么的掉进来湖里。
沈姨娘在旁边急的直喊救命,小少爷当即就挑进去救了瑞哥儿,可沈姨娘却只顾看瑞哥儿有没有伤着冻着,吩咐丫鬟去找大夫,却是忘记小少爷还在湖里没起来。一直到旁边一个小丫头惊呼小少爷还在湖里,大家这才注意湖里的小少爷。奴婢也是听到丫鬟的惊呼,才急急地赶了过去。最后小少爷被管家救了起来,可到现在却都一直昏迷不醒!整个身子更是烫的不行!奴婢怕…怕…。”
台上青衣不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