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对不起陆游了..”柳青衣喃喃一声,叹一口气,避开善法天子的眼神..就当还儒门一个人情..不是为太史侯,是为太学主..面子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力。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不管这个时空有没有秦汉,反正就是这么念了,至少此时不是宋,陆游老先生此时也未出世..柳青衣大大方方地念出来,轻轻巧巧地堵了儒门内部的嘴..
功体越近融合,特别是魔气渐被融合,自己那时被鸠盘神子引出的阴险人格意识渐渐不被压抑,这个人格的智慧,好像是比原本的自己来得强悍..
死过重生,本就逆天而行,最惨的代价不是失忆时的滥杀,而是这神智回归后错乱的心性,慈悲的,凶残的,正直的,阴险的,热血的,颓丧的,最大的难题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如果不想变成另一个人,唯有将这些错乱的心性亦一同融合..
至少目前看来,还未惹出多大麻烦..不是吗?
“其实诸位何必较真一纸荒唐?”柳青衣挥手将那浮在空中的纸张崩成粉碎,“佛也好,道也好,儒也好,始终都逃不过一个字..”
太史侯皱眉,方想说话,一旁一直沉默的人东方奕忽然开口,“哈!是何字呢?茶毗,在场皆是前辈,妄语,可是罪过!”
“我会将你打落尘埃!”柳青衣暗中传音,“让你明白,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老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东方奕回应..
“你明白的,就算你现在不明白,将来也终有明白的一天,只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将伤害减至最低,你赢不了我。”柳青衣对着东方奕笑笑,别过头,对着脸色难看的善法天子一礼..
“天子知道,三教都逃不过的那个字..亦是天子心中最放不下的字..”柳青衣不待善法天子回答,便又转头对着不上道说,“真人也知道,真人亦明了,总之,我是相信,正一天道的人,该是知晓的..”
“额..哈哈哈哈哈!本仙耆当然知道!你继续说!”不知道也得先说知道,善法天子脸色变化,不上道看得清清楚楚,和无惑渡迷不对盘,不代表他和所有的佛门中人都不对盘,圣域的大日殿即导师,这个身份,足够让人重视…
“人!三教都逃不过一个人字,万事皆以人为本,就像儒门教化,佛家渡化,道家变化,不以人为本,难道还要与花草树木去说?当然,花草树木,亦是天地间的生灵,也没差就是,不过,最重要的,始终都是人,因为人,代表无限可能!”柳青衣说着,还不忘刺无惑渡迷一句,“天子这一辈子都成不了佛,因为他放不下这一个人字,但就是这般,我可敬之如佛,因为他眼里众生,从无区别,便是我这样的异类亦是同样,佛啊,那是只敲木鱼就证得出的?僧老,雷峰的木鱼,被你敲裂了多少?你,悟了吗?”
“你说什么!”无惑渡迷怒喝,“竖子,你当真以为吾不敢动你!”
“你早动了!你心中五毒俱全,你眼里分别已起,你再也不是佛了!”柳青衣冲着无惑渡迷对吼,“这世上谁都可以治我的罪,唯有你不可!因为你已非佛!”
“茶毗慎言!”善法天子沉声道,“莫太狂妄了..”
“天子觉得我狂妄了..”柳青衣没回善法天子的话,转而回头盯着靖沧浪,“你呢?也觉得我狂妄了吗?”
“你这种人,就是被自己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在你可掌握的范围内,你会变通,因为那是你可控制得规则,但在大范围内,你却不能如此,就如同..那布条许是戏言,而你却依然君子到至今未来质问我,你啊..你这种人最讨厌了!与你相处,总会有自惭形溃的感觉!所以你尽管放心,你可以如那边那个现在很想一掌拍死我的和尚一样敌视我,但是..沧浪老兄,我不怪你,我敬佩你,你无私,就算有怒气,也都被你可笑的无私压抑了!”
靖沧浪被打个措手不及,哪里想到这人思维跳跃性这么快,一下子就转到自己..
怒吗?有一点吧,君子方可欺之以诚,御神风好似也说过类似的话,错眼间,靖沧浪发现,这怪模怪样的人,与自己那位好友,却是有几分相似,非是面容,而是那份放肆的真挚..连我不喜欢你这个人,都可以说得这么诚恳..
“随你厌恶,又如何?”靖沧浪淡淡一声,“吾自行其事,无需你来指摘!”
“就是这种气势,记住与我怄气的这种心情,来日被小人暗算时,被人拿着道德的大棒打得无力还手时,请记住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感觉,你这人很容易被骗..”柳青衣耸耸肩,转而对太史侯道,“执令,虽然我话说得糊涂,但想必你也知晓我得意思,佛,道,儒,对我来说,没有分别,哪个与人有利,我就偏向哪个,人性本就如此,趋利避害不是吗?”
“善利,趋之无妨。”弦知音没等太史侯开口就接话道,“茶毗你能如此想,很好..”
酒喝多了吧,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我还有很多要说,你今天不够朋友。”柳青衣对着弦知音笑道,“来学海这段时日,每次都要你和龙宿替我收尾,我真的很感激,感激得我想杀人!”
“oh!no!他醉了!哈哈!大家不要在意!”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