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顶端是个铁圈儿,下面挂着半个巴掌大的毛绒鲨鱼,每只还都长得不太一样。包装已经拆过了,被缠了两次胶带应该就是这个原因,里面还塞了一张纸条,我拿起来读给他听。
看起来像是夏夏写的:“因为不知道你要哪种,所以就都买了。”
“确实有点多了,”路择远看着这一箱钥匙扣发愁:“我只让她帮我买一个......”
我笑都笑不动,把纸条放回去。倒是路择远特别快速地接受了现状,催促着我躺平,再一只一只把箱子里的钥匙扣摆在我的肚皮上,像叠金字塔一样,铁圈贴着皮肤比刚才的润滑剂还凉,特别解乏。
“冰。”我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路择远听到我的抱怨,再网上摆放的时候就会先把铁圈在手里捂一捂。
他小心翼翼摞好最后一个才开了口:“你之前说要送我一个新的。”
我呼吸和说话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这些奇形怪状的鲨鱼塌掉:“这不还是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他说,眼睛亮亮的,从上铺又把那个失踪了很久的鲨鱼拿下来,自己盘腿坐在地上:“你别着急。”
我忍着笑:“我不着急。”
他严肃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地开始胡扯。“从前有一只鲨鱼小齐,”他挠了下我的手心,“遇到了一只蝴蝶小路,”又指了指自己,“然后鲨鱼小齐就和蝴蝶小路生了很多小鲨鱼,”他又把辛辛苦苦摆好的钥匙扣们从我肚子上推下来,翻来覆去在里面找了一只同他怀里最像的,“然后其中有一个长大了,”他继续道,又把那只大的放在我身上,强行给这个漏洞百出的蹩脚故事结尾:“就变成了这个。”
我满脸问号,看完了路择远这一通匪夷所思、实时智力不会超过五岁的神奇c,ao作。
怎么说呢,如果你家里面有那种拿着一堆玩具没事儿瞎编故事的弟弟,应该就跟路择远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你这故事也太硬了,蝴蝶跟鲨鱼怎么生?”我说,招呼路择远上床:“我回头再送你一个不就行了?干嘛费劲找这么奇怪的理由,也就说服一下自己。”
“不行,”路择远上来,又重新把我抱回怀里:“必须是这个,别的都不行。”
我忽然讲不出话,只想再次变成磁铁,粘在他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和路择远闷在洗手间里清洗昨晚收拾下来又懒得管的各种床单枕套、脏衣服,还索性把那些毛绒钥匙扣和鲨鱼玩具也一并洗了。
路择远蹲在地上一只一只的搓,蓝色的大盆子是我找选管借的,当时她正在帮左清秋拆掉护膝绑冰袋,这几天没什么活动,左清秋的复原速度比想象中乐观,轮椅昨天还了回去,现在一瘸一拐也能自己走。
洗衣房对外还是开放的,但考虑到照顾别人的卫生问题,还是觉得自己来手洗比较好。现在宿舍一盆水里泡着二十来只鲨鱼,一个大的领着一群小的,看上去和谐又好笑。
昨天下了雨,今天天气极好,早上凉凉爽爽,我开了门窗通风。一时半会儿弯不下腰,我就拿了一只小一点的盆子在外面踩床单,嘴里啃着苹果,水渍ji-an了一地。夏夏来接我的时候,看着路择远手里拎着一串s-hi漉漉的玩具出来,嘲笑我们是不是打算在宿舍养鱼。
作者有话说:
省略号的都在微博 (21:03 先等下 zine嫌我黄不让我生成图片) (21:36 我解决了!微博可以看了!我在考虑搞一下ao3了!)
第76章 有出息
夏夏来接我,是要带我去见翟宗耀。
由于昨晚过分乐不思蜀,我自己也忘了正事儿实际上还没解决,以至于夏夏说翟宗耀在家里等我的时候,我还反应了一会儿,两只脚在混了洗衣液的水盆子里机械踩动,神情呆滞地点头。
路择远一根指头上串五六个鲨鱼钥匙扣,在不大的屋子里找地方晾,这些小东西非常不好弄,哪儿也挂不住,最后他撕了两个罩演出服的防尘罩铺在桌上,才把它们排着队一只一只放好。
“我也去。”他摆完了转过身,对着夏夏道。
夏夏回应:“翟老师还不知道你提前跑回来了。”
“唔,”路择远想了一会儿,用几个夹子夹住那只大一点的鲨鱼鳍,挂在上铺凸起的床柱上,“我回趟家而已。”
我端着盆子进洗手间,用清水把衣服和床单漂洗干净,费劲吧啦的在那儿拧,心里怦怦乱跳,他们俩又在外面聊了些什么听不太清,总之比起要去接受最终审判,我更在意的反而是要去路择远家里了。
宿舍里r_ou_眼可见的地方到处都是鱼,地板上是溢出来的水花,黏黏的,屋子里实在放不下,衣服和床单我都挂去了洗衣房,再回来的时候,路择远成功说服夏夏带上他一起走,搞得好像我才是能堂堂正正回家的那个,作为主人之一的他还得偷偷摸摸。
夏夏先行去开车,我翻着自己并不太多的几件私服烦恼穿什么好。
“随便穿,”路择远挨个去戳那几排趴在桌上的鲨鱼,“他不太在乎这些。”
翟宗耀不太在乎你穿什么,我心想,未必不在乎我,我总不能穿着活结t恤敞着膝盖就去见他哥。我挑挑捡捡,扒出来了一件比较白的短袖,和唯一一条没洞的浅色牛仔裤,胸前印的是铁壁阿童木。
我对着镜子,把睡翘的头发压下去,又觉得太服帖好像不太好看,扒在门框上问路择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