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
等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一张木床上,胸口的伤早已包扎完毕,甚至那身军装也被整齐的摆放在床尾。
延伦环顾四周,捂住胸口咬牙坐起身,木床嘎吱的响声似乎惊动了外面坐着的人,只听到一个带着铁锈味的烟腔声从隔墙传来:
“ 你最好别动,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我会再救你第二次。”
耳畔传来的华国语让延伦下意识的往门外瞥了瞥,那人背对着他,幽暗的灯光下映照的纤长身影投s,he在地板上带着一丝神秘感,让延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哪儿?”
客厅的人闻言顿了顿,随即一声打火机的“噗嗤” 声响彻了整个狭小的空间,缕缕烟草味顺着指尖盘旋在空中一点点不断蔓延充斥在各个角落,猩火一抿一灭了很久,这才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里是缅都边境旁黑木寨的贫民窟。桌上有水和食物,床下有个急救箱,若是你有需求,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脚步声跟着门所发出的巨响一同消失殆尽。
延伦捂着胸口坐起身子,确认那人已经走远后,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身旁桌子上,解决了食物,给自己更换了药,他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
整个大大小小的房间内还算整洁,房间内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衣柜,泛黄的墙面上裂纹遍布,简陋破旧的衣柜里露出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雨季密不透风的房屋中散发着特有的霉潮味,让人感觉就像是空置了很久的客房,没有一丝人情味。
漆黑的卧室中没有多余的灯,只能靠着从对门夹缝中穿透而来的那抹昏黄色的灯光来维持屋内的明度,淡淡的光晕撒在堆积成沙的尘埃间,将房间镀上了一层金箔色,带着一丝神秘。
延伦坐靠在窗口,借着灯光望向对门,两眼注视着欢声笑语的一家人,出神似的凝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延伦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外头泛着白光的天色早已漆黑一片,客厅的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咖喱香味遍布整个客厅,看来已经到饭点了。
延伦坐起身慢慢往门外走去,
许是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背对着延伦的那抹身影停下了手上正吃着的食物,冰冷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友善说道:
“醒了?你刚刚有些发烧,退烧药我给你备好了,放在桌子上了。”
延伦瞥过桌子上的药丸,觉得心里一暖,转头看向灯光下的那抹不清晰的侧脸,不知为何有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格外舒适:
“谢谢你救了我。”
正在吃饭的人摇了摇头,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沙哑的嗓音中略带着笑意:
“举手之劳。说实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你,若真要说的话,华国“有缘”两个词可能能够形容我们俩。”
“你不是华国人?我看你的华语讲的十分标准。”
延伦漫步走到临近的沙发前坐了下来,他抬起眼,这时才看清楚这个坐在他侧边男子的面貌,
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浓眉方脸,鼻梁高挺,带着一丝英伦风,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整个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带着一丝亲和力,那张标准到一定地步的五官耐看但不出众,若是扎堆在人群中,可能还真的很难有辨识度。
“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是欧洲人。”
那人无奈摊手调笑道,站起身走向厨房,从厨房中拿出了一盘刚打好的咖喱饭递给延伦说道:
“当地最让我能够接受的就是咖喱饭。希望你不介意。”
“不,已经很好了。谢谢。”延伦接过男人的咖喱饭闻了闻毫不吝啬的称赞道:“很香,我很荣幸能够和你一起品尝美味。”
热腾的饭加上满口的浓郁咖喱味充斥着延伦的口腔,让他觉得有些欲罢不能,不得不说,男人的厨艺十分好,没过多久,那盘满满的咖喱饭被他一扫而空,吃完后似乎依旧有些意犹未尽。
“很好吃!谢谢你的接待。这么久了都没问你名字,请问我该叫你什么?”
“亚瑟”
“你好,我叫念景。”
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亚瑟的眼前,带着一丝薄荷清香,让他不由的愣住了,他抬眼回礼握住了那双手,似乎不经意间问道:
“你喜欢薄荷?”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延伦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带着一丝宠溺,轻轻点头道:
“是的,我爱人喜欢。”
“你是说这个人?”
延伦闻声抬头一望,只见亚瑟从口袋的夹层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放在桌子上,昏黄的灯光下他像是个发光体般闪着亮光,吸引着延伦的目光。
“是的。”延伦拿过桌上的照片轻轻抚摸着,眼泛波光。
亚瑟望着延伦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眼眸中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诧异,嘴角不知觉的微微上扬笑道:
“这么珍贵的照片可别再弄丢了,看你的样子,我想他一定是个幸福的人吧?”
延伦闻言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不,应该说能被他所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不可置疑的反驳道。
对于这个答案亚瑟抿嘴一笑:“那你们现在过的幸福吗?”
延伦听到后,抿嘴淡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