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
段小天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反正说了也是白费口舌,他心想着回头关照一下自己的爷爷,这世界上能管住邱遇这家伙的就只有老爷子了。
他转而说起刚才听见的两个小护士的讨论:“我说你行啊邱医生,都大三十儿的老男人了还是这么招小姑娘喜欢。知道咱们院儿的小护士都怎么讨论你的吗,邱男神?十年前那些学姐学妹一个个恨不得排着队嫁给你,现在都说你适合酒店不能居家。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段小天乐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你干嘛?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
苟梁忍无可忍地说:“你领子上沾了东西。”
段小天拎起领口一看——原来是今天早上蘸的酱油滴了一滴在上头。
“靠,这你都要管。”见苟梁皱着眉头,段小天投降道:“得,别看我了成吗,我脱!”
边动作他还不忘抱怨:“我怎么就不长眼投胎成了你邻居,真是造孽……”
没错,原主就是这样一个不好相处的强迫症患者。
他叫邱遇,今年二十八岁,是中医科的一名主治医师。
原主的人生履历看起来非常漂亮,他有房有车有款有好工作,有颜有身高有学历,仿佛人生赢家。
但却完全经不起深究。
比起得到的,他失去的太多了。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在一场火灾事故中去世,此后跟着外公长大。高中时期,他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临终前将他托付给自己的老友,也就是段小天的爷爷。
段爷爷是仁川的院长,也是原主的导师,但不是中医方面的,而是临床医学。
他是段老的得意门生,不满二十岁还是本科生的时候就被段院长带在身边跟临床实习,逢人便夸。
原主确实非常有天赋,从来没有让段老失望过。怎奈天有不测风云,在他攻读硕士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伤了右手的神经从此无缘手术刀。
梦想就此折翼,无奈之下原主转读中医。
虽然很不甘心,但邱遇心态不错,仍然热爱生活努力上进。
之所以会被苟梁钻了空子,纯属他运气太差。
五天前,原主从泳池上岸的时候,不小心打滑,脑袋磕在铁梯子上晕了过去,摔回水中就此丧生。
受他连累,苟梁狠呛了一口水,狼狈地爬上岸时还担心自己在水里狗爬似得丑态被目标大大看见,却没想到五天时间过去了,系统仍然没有锁定目标。
这让苟梁很不习惯,连资产翻倍的兴奋劲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要被消磨掉了。
“老邱?”
小声抱怨的段小天察觉了他的走神,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呢?昨晚没睡好啊,我这么大一帅哥当着你的面脱衣服你居然还能走神。”
“伤眼睛。”
苟梁把他随手丢在桌上的衣服拿起来递给他,十分嫌弃。
段小天看他码得整整齐齐的桌子,啧了一声,说:“你这人就是别扭,从来不爱说实话。”
苟梁瞥了眼他一整块的腹肌,也没有拆穿,只问他:“找我什么事?”
段小天说:“小晨和她上次那个相亲对象好了,说是想让我们帮着掌掌眼,看带回家会不会讨爷爷喜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晚就可以。”
“ok,那今天一起下班,你别把我忘了。”
约好了之后段小天也没多留,他所在的男科虽然也是仁川相对清闲的科室,但比起中医科还是忙碌得多。
到了下班的点,段小天耽误了一会儿,上车就和苟梁抱怨最后经手的那个病人。
“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有多稀罕自己那根棍儿啊?那小鬼才十五六吧,对着硬盘女神硬lu 都能把自己lu 秃噜皮了……”
“你不稀罕?”
“我找别人稀罕去,要换五指姑娘,我还真没那冲动。”
“看路。”
“哦……”
冷场王苟轻而易举地打断了这个话题。
到了饭店,段小晨和她男朋友已经到了有一会儿,特别按照苟梁的喜好点了餐。
“哥哥,这里。”
招呼苟梁坐下,段小晨心疼地看着他:“哥,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没有,我挺好的。”
苟梁笑了下,接过她倒的果汁,随后看向了她的男朋友——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笑了,这个男人就盯着他,看神情很有几分诧异。
刘三思连忙收回冒犯的视线,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段小晨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交锋,还在叮嘱苟梁:“哥,我跟你说,千万不能熬夜看书,那书又不会跑。离高级职称考试不是还有一年多吗?咱们慢慢来,不着急,反正你肯定是会过的……”
“诶诶,我说段小晨,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里你是看不见是吧?”
亲哥段小天怒了。
段小晨总算给了他一个正眼,说的却是:“我说段小天你怎么回事啊?和我哥就住在一个小区,不能多看着他点吗?就知道吃饭的时候找我哥,平时怎么也没看你照顾照顾他?亏你还比我哥大了两岁,白长这么大岁数了。”
“嘿,我说段小晨,说话就说话,不带暴露年龄的啊。”
段小天见她还想挤兑自己,忙说:“行了,在男朋友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一点,小心被嫌弃。”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