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不过三日,关于他们的故事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他们今天听的这个算是最斯文的了。
那日,苟梁在侯府并没有见到那位小郡主,听说是她姨母得了病离府探望去了,今日一见,果然这脾气确实没有一点当下女子追求的温娴典雅。
戍阳郡主回府后,第一个就问道:“我大哥回来了是吗?他现在在哪儿?”
这一路回来她已经平复了怒气,只有五年未见面的兄长的思念和欢喜。至于茶楼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屁话,除了韩战痛打苟梁的那部分,她一个字多没放在心上。
管事说:“回郡主,世子爷受邀出去了,说是今日不再府上用晚膳了。”
“受邀?谁的邀?”
郡主在心里盘算着和他兄长交好的又在京中的同辈朋友,池家的二少还是欧阳家的老大?
却不想,管事口吐一个她意料之外的同样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郡主,是……魏家的大少爷。”
管事说着,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生怕触怒她似得。
但戍阳郡主只是愣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魏宣明?怎么是他?大哥和他没什么交情吧?”
她连连发问,心中震动可想而知。
管事硬着头皮说:“回郡主,老奴也不清楚。”
戍阳郡主心绪纷乱,仍旧往韩战的院落走,这是打算不等人回来把话问清楚不走了。
而在戍阳郡主坐在韩战的院中回忆茶楼里听到的那些胡言乱语,脸色黑一阵白一阵的时候,苟梁和韩战正与人喝酒笑谈。
他们出了茶楼便接连“巧遇”了彼此在京中的旧时——韩战的五弟韩毅,池家二少池涛,欧阳家大少欧阳卓,剩下的一位身份比较特殊,十六皇子轩辕旭。
“前些时候听说你被韩大哥打得连地都下不了,我还担惊受怕了一阵呢。现在看你能和我们和韩大哥坐在一处喝酒,真是应了你以前那句话,世事无绝对。”
轩辕旭大笑着说。
他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岁,比皇太孙还要小三五岁,虽不干涉朝政,但一向受皇帝宠爱,因此别人讳莫如深的话他就敢当着两位当事人随意玩笑。
苟梁搭着韩战的肩膀,碰了碰他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气,爽快地呼出一口气笑道:“这种鬼话你也信?长得帅的人都是有豁免权的,更别说我这种全天阳找不出第二个的帅哥,谁下得去狠心打我?你说是吧,韩战?”
韩战喝下他刚才碰杯的酒,放下道:“坐好。”
他在席间话很少,此时却难得主动地向轩辕旭解释道:“那些话都是误传,请殿下不要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