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慌了,一会看看远去的养子,一会看看脸色y-in沉到极点的老夫人,实在不知道该先安抚哪边好,最后还是先给老夫人跪下了。
“母亲息怒!都怪媳妇没有教好诚儿,您知道,诚儿平时不是这样的,今日许是……许是身体不适,所以才一时失了分寸,做事不够周全,母亲万勿怪他,要怪就怪儿媳吧!”
古老夫人气恨地住了下拐杖,“当然要怪你!书渊忙着为朝廷效力,没多少功夫回来教养孩子,孩子有什么不好,那就是你这个当母亲的没有用心教养!不过诚儿也老大不小了,也实在不该这般没分寸,禁足一个月,谁也不允许擅自探视!至于你,罚抄贵佛堂三日,为菩萨打扫供桌!”
“是,”钱氏咬着牙,“媳妇先告退!”
钱氏出去的时候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虽然之前钱氏那般主动地认错,还让古老夫人罚自己,但也只是为了让老夫人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责怪古信诚,不要说是古信诚太不懂事、不堪教诲。
结果老夫人是没有过多苛责古信诚,却真罚了她跪佛堂,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她留!她也知道老夫人不喜欢自己,还一直在扶持古信诚的生母,谁让那是老夫人的外甥女。
可是任凭平日里在内宅她们有多不和,在对外的时候都该维持最基本的亲近。现在不但当众斥责自己,还让她跪佛堂,这是想让她成为整个兰陵的笑柄!这个老东西,怎么还活得这么硬朗?
两人一走,没有别人说话,花厅里再次显得尴尬安静。
老夫人双手垫在拐杖头上,笑着道:“家里丑事,让大家见笑了。我这孙子实在让人不省心,要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像道心一样的话,我也就省心咯。”
白端瑞举杯一笑,“老夫人这话说的是,不过现在也算是成真了,道心兄是白家丢失多年的孩子,这样的缘分实在太难得,想必老夫人一定非常疼爱这个孙子吧?”
古老夫人笑得有些尴尬。
“白少爷说的是,现在我们把道心接回来了,那就是好好享福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道心的朋友也一定会是沈家的朋友。”
“听见没有?”沈兆云勾着古道心的肩膀说道:“古老夫人这是多重视你这个孙子啊!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古老夫人,可不要总是自己藏着掖着知不知道?这就是家族的力量,哪遇着什么难题了,家里的人都会帮你。”
古道心差点就笑出来了,沈兆云这一本正经地胡说确实是个本事。这么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古老夫人既然答应了,那后期也就确实得拿出要好好在培养古道心的架势,不然今天这一出,可就能成为日后打脸的由头。
古老夫人的表情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但最后还是点头认可了沈兆云的说法。
酒宴继续进行,白端瑞突然靠过来问道,“刚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