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曹秋澜这样一句赞赏,老者显得十分高兴,笑道:“这不过是山间野茶,今年谷雨前自家去山上采摘自己炒制的,道长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分一些给道长带走。”曹秋澜却摇了摇头婉拒了老者的好意,他虽然爱茶,却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而且这茶叶虽然好,却也没到让他不能割舍的地步。
王槟听他们对话,也不由好奇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入口的一瞬间,苦涩的感觉在口中炸开,他眉头微皱,好险没把嘴里的茶汤吐出来,但到底还是咽了下去。他对茶没什么讲究,平时也并不喝茶,对他来说茶只是众多解渴的饮料的之一,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提神醒脑的作用。因而他实在不明白这苦涩的茶水,到底好在哪里。
交谈中,曹秋澜和王槟得知老者姓吕,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虽然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但接受过旧时的教育,学过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他的妻子姓胡,也是识字能说标准国语的,在村子里也算是文化人了。
说了几句闲话,王槟说道:“吕老,这村里人结婚不去办结婚证,生孩子不去医院也不办准生证,孩子生出来也不去上户口,这样真的不行啊,影响孩子上学受教育的。还有老人去世,外来人口,也都要去政府登记啊。”
吕老微笑听着,等他说完才说道:“王干部,这些你跟我说不着,等明天我带你去找村长再说吧。我们也想孩子学知识啊,可是村里没有学校,最近的学校距离村里也太远了,孩子上个学是真的不容易。至于外来人口,我们这样的地方哪来什么外来人口?来玩来办事的最近来了不少,但是定居的,谁会跑我们这里来定居啊?”
王槟诧异地问道:“最近还有别人来村子里来办事?来办什么事啊?”
吕老说道:“就今天,除了你和曹道长之外还来了两拨人,就比你们早一个时辰到的。”
“其中一拨是五个年轻人,说是什么驴友,就喜欢往深山老林子里钻,被安排住在村里祠堂了。还有一拨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人两个,说是搞地质地理研究的,被安排住在村长家里了。”
王槟笑道:“那看来我们来的时候也挺巧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王槟的眼中却隐藏着一抹不以为然之色,显然对所谓巧合的说法是不认同的。作为一个资深者,他参与过的每次任务都有至少五个以上的任务者,那群驴友里面肯定有任务者存在,甚至有可能五个都是任务者。
还有那两个所谓搞地质研究的,王槟认为十有八九也应该是任务者,毕竟来这样的深山老林里搞地质研究是很危险的,不可能没有向导也没有专业探险队的陪同,两个人就这么直接来了。唯一让王槟感觉疑虑的就是曹秋澜的身份了,他接触过的任务者不少,但还真没有宗教界人士,更何况还随身带着一只猫。
曹秋澜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来做任务的,更像是来旅游的。可在这样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一人一猫轻装简从,全身上下还干净整洁,也实在不像是普通人。王槟虽然不是新手了,能力也不弱,但面对曹秋澜这样让人看不透的存在,他心里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忌惮,只希望这个人的存在不要影响他的任务才好。
晚上,进了吕老给自己安排的房间,曹秋澜便先仔细关好了门窗。
房间的空间不大不小,收拾地很干净,不过可能是因为长期没人居住的缘故,有一股灰尘的味道,除了一张架子床之外也没什么家具。曹秋澜也不挑剔,直接就坐到铺了新棉被的柔软大床上,顺手将怀里的黑猫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