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我总能找到适合的时候和他坦白一切,我和他也许只是差一个契机。有时半夜醒来,我在黑暗中微微眯眼,看见易迟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他也不说话,我只是侧头又闭上了眼,假装不知道他会在清晨悄悄地离开。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时间会一直给我机会等待。
李松辛被拘留了半年左右,关于他的判刑一直没下来。包子警官联系我,说现在风头差不多散了些,可以安排我俩见一面。
我万分感激,怕他们干公务的忌讳行贿受贿,但出门前还是悄悄把一张支票放在兜里,虽然迟了些,但是打着包子警官几年前救我一命的名号,让他用这张空头支票给自己买一面金贵锦旗,想必也算不上过分。
我和李松辛匆匆见了一面,隔着玻璃板,周围都是看守的人,也不能说什么过激的话。他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狼狈,只是平静地对我说,是他技不如人,虽然提前有预料叫了警察,但却没防住别人的酒。他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问我,能不能出去后,帮他照顾一个人。说到一半,李松辛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不肯说那人是谁了。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很是难受,打算还是硬着头皮找人走关系,看能不能早日帮他洗脱罪名,证实他是被陷害的。我从探监室里出来,暗搓搓地准备把支票塞到包子警官兜里,刚准备拐过转角,就听见包子警官的声音,“你刚出院没多久,别一天到晚没事就在局里乱晃了。最近也没什么非你不可的案子,快回去休息吧。”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随即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鲍哥,我睡了那么久,早就休息得浑身发霉了。再不回来,我的警徽和配枪都要不认识我了。倒是今天你怎么老是赶我走,前几天你也没念叨得这么勤快。”
包子警官顿了顿,说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脑子一热在我这出了什么意外,我怕是在你父亲面前以死谢罪也不足以弥补了。”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是拿我父亲压我吗,我还偏不从了。”
我在墙角等了很久,那人好像都没有走的意思。这时有个穿着警服的姑娘拿着文件,低着头从我身后撞了我下,她立时抬头慌忙道歉道,“先生不好意思!”